正文 第9章 山墳夜話(1 / 2)

貞元十三年年尾,大啟王朝的統治雖然用千瘡百孔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卻依然在風雨飄搖中努力存活了下來。聲勢浩大的農民式起義此起彼伏,仍舊無法撼動起這個王朝存在的意義。天下正統的思想早已深植於所有大啟王朝子民內心深處。朝庭謂義軍為反賊,百姓稱義軍是反賊,即便是義軍內部,也人心惶惶,多數自認為還是反賊。

天下士子、鄉紳不站出來領導起義,這場看起來磅礴的反抗隻會象大海裏的一點浪花,最終消逝在曆史的長河中。

勞苦大眾構成這個社會的根基,築起金字塔厚實的底層建築,即使上層利益者最無恥的剝削,最無恥的掠奪,下層民眾也隻能抬頭仰視,有時可能會在心裏詛咒黑暗的統治,偶爾為了生存抖動下自己因勞累而麻木的身軀,可這種自發的反抗是那麼的無力,那麼的蒼白,那麼的沒有希望。極具悲劇意味的是,金字塔頂層的利益者們往往會借助這場悲苦的反抗來重新調整利益和權利的分配,勝利者會站出來以施舍的心態讓底層的人民有生存下來的條件,諷刺的是人們往往會因為這些施舍而歡欣鼓舞。

不斷的輪回。

這究竟是一種喜劇還是一種悲衰,又或者這本來就是一場無厘頭的鬧劇。

和竟陵郡相鄰的安原郡起義如火如荼的進行,已波及到竟陵不少縣府,朝庭對這種偏遠之地已無暇顧及,隻能依靠本地太守都尉自己組織廂軍鎮壓。回陽縣情況略好,幾年來天公作美,風調雨順,溫飽不成問題。其實老百姓要求很簡單,有飯吃,有衣穿,自沒人幹造反這項風險性很高的工作。

回陽縣葉家,人們都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整整一年的忙碌都在這時得到了回報,葉家所有成年男人都在忙活收獲情況。

葉鋒的日子也緊張了起來,早晨要在師傅的呱噪和鄙視中晨跑,上午是站樁、練拳,下午去範先生處學那些拗口的四書五經。兩個無良老師互相針對性、報複性的教學讓夾在中間的葉鋒吃盡了苦頭。晚飯後更是被洪升拉出去爬回陽山,黑乎乎的跑上去,為此不知摔了多少跟頭。後來幹脆往墳地裏鑽,美其名囗煆煉體能、膽量。

葉鋒雖然是現代唯物論者,可自己才玩了次靈魂附體,心裏自然沒底,夜色中回陽山背麵的墳地更是陰森恐怖,到底有些害怕,隻是看師傅蔑視的眼神,硬著頭皮戳在墳地中間練習馬步。

葉鋒平時站樁,全身的肌肉節奏隨著肺部呼吸自然調整,已練到釘在地上可以半個時辰紋絲不動。可站在這墳地中央,月黑風高的,心裏一發毛,氣息完全紊亂,十分鍾時間不到,酸酸麻麻的感覺重新回到大腿肌肉中。看他在那大腿擅抖仍死要麵子不肯收勢,洪升在旁邊吐出幾聲冷笑,墳地本來極為安靜,這一笑忒的清晰,陰森森的好象從地底下鑽了上來,葉鋒隻覺心髒突地一跳,腳部力量好象完全被抽走一樣摔倒下去,坐在地上直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