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站在不遠處。
半張臉隱沒在窗欞隔開的陰影裏,陰冷地吐息,“寡廉鮮恥。”
林僑如遭雷擊。
他最怕的就是被顧望看見。
道德的鐵鞭伴隨著寡廉鮮恥四個字鞭撻在林僑身上,如有實質,他嗚咽一聲,身子無力地向下墜,“不,我不是……”
被顧奕摟腰接住,帶進懷裏。
男人的目光飽含憐愛,溫柔地擦去林僑額上的細汗,柔聲寬慰,“他說的是我這個小三,和寶貝沒關係。”
“我這個弟弟別的本事沒有,隻會甩鍋,寶貝不用在意他的話。”
林僑昏昏沉沉,極度的不舒服折磨著他想放聲大哭,仿佛被掐住了脖子,急急地喘息著求饒,“帶我走,求你,帶我離開這……”
顧奕把人打橫抱起,既是歎息又是喜愛,“寶貝,你像一顆小豆丁呢。”
林僑麵上發燙,捂住臉抽噎。
男人抱著他經過顧望身前。
“喂,哥,你不會真的要他吧?林僑以前可是我的人,你明白什麼意思嗎?”顧望忽然勾起唇角,靠到牆上讓開路,旁若無人地問。
顧奕當然懂他的話外之音。
暗示林僑已經被玩爛,大概率還不止是被他玩弄。
男人越過他,走了幾步停下,側臉回望。
五官線條是難以言喻的淩厲刻骨。
他當然不會相信。
另外,他也根本不會在意。
沒有貞操的人才會把貞操看得很重要,以為自己很幹淨,卻比汙臭的泥濘還要令人作嘔。
顧奕用一種憐憫的口吻教訓堪比廢物的雙胞胎弟弟,“看來你很清楚自己都對他做了什麼。”
“你也知道男人們喜歡純的幹淨的,可反過來對於小零和女生們來說,你自己也是個被嫌棄和挑剔的浪貨類型。”
“以後窮途末路為生計發愁的時候,說不定連賣也賣不出去了。”
這話侮辱和嘲諷的意味太強,顧望被激怒得暴起,“你他媽什麼意思!?”
“你姓顧我也姓顧,家裏的財產永遠有我一份!什麼窮途末路!”
“我他媽是你弟弟你竟然這麼羞辱我!?就為了這麼個玩意兒?!”
顧望恨得一拳揮過去。
被顧奕輕鬆擋下。
男人甚至還單手環抱著難受哭泣的林橋。
終日聲色犬馬的太子爺怎麼可能敵得過顧奕,被一把推搡開,踉蹌幾步撞上牆麵。
顧奕收回手抱穩林橋,轉身離開。
空氣中隻餘下男人輕飄飄,又力破萬鈞的威脅和警告。
“不要以為血緣關係對我多重要。”
“把我送出國為你替罪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家人了。”
*
回到家不久,林橋就發起了高燒。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太可怕,連日驚嚇外加受傷和休息不好引發的高燒。
醫生檢查後留下注意事項離開,青年躺在被窩裏,燒得麵頰潮紅,呼吸很重。
顧奕趴在病床邊仔細地凝望,眼瞳裏寫滿憐愛和歡喜。
這樣無人打擾的時刻他格外滿足。
靜靜地看著他心愛的小珍珠,用視線的飽嚐來填補內心的空洞,會使顧奕產生一種類似歡愉的感覺。
他經常用林僑青澀時期的照片來滿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