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是娛樂世家。
老一輩就是有名的文藝工作者,後來趕上時代浪潮在三十多年前開設電影公司,逐漸成為國內娛樂的中堅力量。
現在夏家老爺子出去,圈裏的那些大佬都得恭恭敬敬給麵子。
第二代是知名製片人導演。
到了小輩,兄弟兩個,哥哥是影帝,弟弟剛從國外學聲樂回來,預備出道。
林僑不清楚這些,但他已經預料到今晚會很難熬。
顧奕帶他來幹什麼呢,是為了刺激一下那位小少爺嗎。
難道他和小少爺長得像?
可顧奕這種長相地位,還不至於做愛而不得默默等候白月光的舔狗忠犬吧。
又或者那位小少爺對顧奕愛慕不已,而顧奕討厭他,需要自己擋刀?
青年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像提線木偶被顧奕拎在手裏,支配著他的所有。
林僑知道他是在胡思亂想,可能想得都不對,他就是克製不住。
因為他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知道啊。
被強迫地接受了所有,沒有絲毫安全感。
公館內氣氛已經熱鬧,今天到場的不管是長輩還是小輩都比較熟。
顧奕的出現讓眾人停下寒暄,長輩們招呼著讓他過去,“顧奕來了啊,這位是?”
“我的未婚妻,姓林。”男人把相握的手鬆開,轉而搭上林僑纖瘦的肩,摟住。
在進來之前,他已經把自己的大衣脫掉蓋在林僑身上。
這個方法也確實讓林僑稍稍緩解了緊張。
林僑被介紹,下意識地想彎腰鞠躬問好,卻被顧奕按住肩膀動彈不得,忍不住求救地朝男人看去。
顧奕有條不紊地為他介紹,林僑插不上嘴喊人,隻好頷首示意。
“姓林,是哪個林?”有人問。
青年死死掐住掌心,臉色微白,整個人都僵住,像從十萬米高空被一腳踹出飛機般,有種強烈的眩暈感。
“您知道我不在乎這個,是我的未婚妻就夠了,這是請柬。”顧奕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拿出結婚請柬。
林僑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東西,眸子瞪大,愕然地看向男人。
顧奕就帶了一張,一張也足夠,他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什麼,遞完請柬就攬著林僑去二樓。
在二樓的圓桌邊落座後,顧奕支著臉湊向林僑討要獎勵,“我可是把結婚請柬隨身帶著呢,以後結婚證也是。”
“寶貝不誇誇我嗎?”
林僑隻是沉默地看他,神情有些像枯萎的玫瑰。
他調動不起情緒應付男人。
不管是緊張惶恐,還是羞恥害臊,都在這裏離他遠去。
林僑覺得自己是瘋了,又或者不想活了,才會在這種時候質問顧奕,“你到底想幹什麼,想對我怎麼樣,想讓我怎麼樣。”
他是個普通人,甚至是經曆過苦難的普通人。
他有家庭要照顧,有重擔要背負,沒有心力也沒有資本跟顧奕玩有錢人間的情愛遊戲。
“你是想跟我上床嗎,現在就可以,我隻有這個能給你。”林僑語氣疲倦,神情怏怏又自厭。
顧奕卻低下聲音,犀利又刻薄,“如果我需要的隻是這個,何必寵著你。”
“罷了,我本來不想現在說的。”
男人拿下了林僑的胸針,“你真的對這個形狀沒有一點點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