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們有一生的時間去找答案,現在先吃飯吧。”
顧奕把林僑從腿上抱下去,“你還想問我什麼嗎。”
林僑想問的太多。
比如剛才那位小少爺對顧奕是什麼態度。
比如顧奕做這些事到底是因為他的哪句話,目的又是什麼,轉了這麼一大圈他還是不明白。
……男人是個謎,可又實在吸引人。
就像危險又美麗的大自然。
那晚他和顧奕其實也沒交流什麼。
發現被關,林僑第一反應是害怕和愧疚,“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被關在這裏。”
顧奕當時說什麼了?
他說:“如果你連這個責任都要攬到自己身上,那考慮過你肩膀能夠擔負起這麼多嗎。”
林僑那個時候聽不太明白,隻覺得對方平淡的語氣像是在指責他,於是一個勁地內疚。
現在,林僑懂了,可他不知道要怎麼改掉這種習慣。
又或者是,不知道要不要改,畢竟他已經這麼生活了很多年,這是他的保護色。
不過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那一晚,林僑非常,非常安心。
也奠定了他“喜歡”上顧望的基礎。
他就是需要這種強有力的倚靠。
“……我想知道,之後你還在什麼時候頂替顧望出現過?”青年低聲問。
高三時的安心感穿過時光洪流於此刻重新回到他身體裏。
顧奕微訝挑眉,繼而輕笑起來。
出挑俊美又時常流露出病態癡情的五官性感至極,眼裏的愉悅和滿意幾乎溢出。
他扣住林僑的腰,把人拉近,在那殷紅的唇肉上留下一個牙印,吃掉一點口紅,一派讚揚,“寶貝今晚表現實在是太棒了。”
林僑猝不及防被吻,忙伸手去推,顧奕順勢吮了下離開,“我以為你不會問的,又會像之前那樣悶著。”
“……我,我想知道,這對我很重要。”青年雪白如瓷的臉被顧奕塗抹上深深淺淺的紅暈,瀲灩的秋水瞳間水光盈盈。
流露出一種不自覺的嗔怪。
嬌豔,柔弱,灼而不妖,於根莖處慢慢生長出力量。
“你大一校慶那天。”顧奕嗓音繾綣,指尖撫摸林僑有點熱的臉蛋。
林僑入學後趕上了學校校慶,新生也編排了一支舞。
他高興地麻煩同學錄下來他的片段發給顧望。
青年很懂事地沒有喊顧望當天來看,但在表演結束後收到署名顧望的花和信箋。
花早已枯萎扔掉,信箋林僑留了很久,不過發現顧望劈腿後收拾東西的時候也扔掉了。
信箋上的字是打印的,看不出筆跡。
【你有新生的力量,隻要你願意。】
林僑不會忘記這句話,他當時還小小地振奮了一下,暗暗地想會不會未來可期。
沒想到,這句話不是顧望給的。
是顧奕給的。
他收到之後給顧望打了電話,對方沒接,林僑發了信息感謝,顧望也壓根沒在意,從沒提起,林僑還以為是他不好意思承認這麼感性的禮物。
所以直到今天,才在這麼戲劇性的發展下知道真相。
青年嗓音微顫,眼神有些恍惚,一點點地跟自己,跟顧奕確認,“所以,是你。”
“我對顧望的,喜歡,依賴,我以為可以從他身上汲取到的力量……其實,是你?”
顧奕傾身靠近,捧住林僑的臉,問他。
“所以,林僑,你該喜歡誰?”
你該喜歡誰?
該喜歡誰?
喜歡的……其實是誰?
腦海裏有男人聲音的回響。
如鉤子,如迷霧。
“我該,喜歡你。”可憐的羔羊囈語出聲,眼尾泛紅起來。
顧奕溫柔地吻上去,“乖僑僑,答對。”
“從今天開始喜歡我。”
“告訴我,你是怎麼喜歡顧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