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不長,一舞結束,林僑回頭看顧奕。
驚喜又驚歎。
“你怎麼會跳?”
“我想知道你跳這支舞的時候身體是什麼感覺,心情是什麼感覺,所以就練了。”男人說完,動了動手腳。
“但我領悟不到,所以隻是會做動作而已。”
當然,動作肯定也沒法做到位,但形狀和節奏都是精準的。
林僑輕歎口氣,“我也好久沒跳過這個了。”
“那麼我可以幸運地再看一次嗎?”顧奕紳士地托住他的手彎腰鞠躬,而後退場到一邊坐下。
林僑上台表演過不少次,可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緊張。
也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期待自己能夠展示最好的姿態。
他調節呼吸的頻率,等待音樂的節奏,閉上眼睛踏出舞步。
林僑有些後悔閉上眼睛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要流淚。
怎麼會不流淚呢。
這樣的場景他想過很多次,甚至在他的回憶裏,校慶那天的場景都被他下意識的修補成了顧望在看他的演出。
他在台上,他的男友在台下,溫柔又讚許地注視,為他鼓掌,最後去後台為他送上擁抱。
多普通,多尋常,多簡單。
林僑隻敢期待這麼多,因為他覺得自己隻能付出這麼多以供欣賞。
他能拿得出手的,隻有跳舞啊。
樂曲結束。
林僑以最後一個姿勢站定,緩緩睜開眼。
濕漉漉的睫羽撲扇間,模糊視線裏映出顧奕專注的樣子。
男人望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神情是林僑渴望看到的溫柔和讚許。
然後顧奕鼓掌,起身,給了他一個擁抱,和桃子味的棒棒糖。
“抱歉,沒來得及準備花,不過我有一句話可以送給你。”
男人舉著棒棒糖,嗓音輕柔纏綿,“你有新生的力量,隻要你願意。”
林僑的眼淚越積越多。
明明是透明的淚珠,卻把那漂亮的眼尾染出妖嬈可人的薄紅,連帶著鼻尖都是薄粉。
他不明白為什麼眼神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隻是這麼一眼,一眼而已,就感受到了顧奕那澎湃如海嘯般的情感就灌入了他身體裏。
卷得他無處可逃。
讓他眼眶酸澀,心房抽泣。
林僑拿開棒棒糖摟住男人哭起來。
是那天遲來的委屈在宣泄。
它知道主人正在被人寵愛著,所以才敢跳出來。
顧奕托抱起小可憐,輕輕拍著哄,“乖僑僑,乖……”
林僑像塊正在融化的硬糖,從咬不動又硌牙,變得黏糊糊流甜水。
在男人懷裏抽抽噎噎地埋怨,“你,你總是惹我哭嗚嗚嗚。”
“我的錯,我說了我是壞人,壞人總是喜歡欺負小白兔看著他哭的。”顧奕無辜狡辯。
林僑扭過被淚水浸泡的臉,粉白的肌膚撐出薄紅的顏色。
顧奕喉結滾了滾,眸色暗下來,誘哄著索取甜頭,“想親你。”
林僑抽泣著,把臉蛋慢慢貼過去。
“不要這裏,濕濕的,把嘴巴給我親。”男人拒絕地往後躲躲。
惹來懷裏寶貝更多的眼淚,“嗚嗚嗚你,你嫌棄我?是你把我惹,惹哭的嗚嗚……”
最後顧奕還是親了那濕乎乎的柔軟臉頰。
“好啦,那晚上小腰給我親親?你知道我可喜歡那兒了,還有大腿肉?”男人占便宜沒夠。
林僑不哭了,扭腰要下去拿響了兩遍的手機。
顧奕抱著他去拿,是節目組那邊的消息,林僑著急要找紙筆,顧奕隻好抱人出去。
發來的郵件裏附送了備選名單。
私底下肯定都互相清楚。
林僑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名字,“這個,這個夏北奈,是那位小少爺?”
顧奕笑眯眯點頭,“嗯哼。”
林僑呆了呆,“你早知道?”
“知道。”男人又點點頭。
林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知道你不說,你要看我們兩個同台?”
一定會掐起來的啊?
顧奕愉悅地彎起眉眼,眸中浮沉隱秘的癲狂歡喜,“當然要看。”
“我要看寶貝為了和別人爭奪我,從小奶貓變成小豹子。”
“早就迫不及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