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鬥了三十回合,十三郎依然摸清了付君龍昆侖劍的路數,於是賣了個破綻,向側麵一滑,亮出左側破綻。付君龍見狀大喜,劍勢變成棍招,向著福十三郎左肩掃來。十三郎混元劍向外磕,擋住昆侖劍。一個橫掃腿,踢中付君龍左肋。付君龍躲避不及,硬生生接了十三郎勢大力沉一腿,隻聽的哢嚓一聲,付君龍被踢落在圈外。
“救人!”一聲呼喝,五個黑衣人圍攏上來,抵住了十三郎的劍,另外一人與王橫纏鬥在一起,數招之後,王橫被打倒在地,黑衣人挺槍便搠,王橫危在旦夕。刹那間,一個瘦小的黑影從天而降,一根棍子哢嚓劈下,正打在黑衣人的腦袋上,腦漿崩離,那人一命嗚呼。不言一棍救了王橫後,挺棍加入到十三郎的戰團,王橫也大喝一聲,抖擻精神跳起來相助。
黑衣人見大勢已去,呼哨一聲四散逃開去。眾宋兵欲上前追,王橫急忙製止。檢點損失,宋兵數十人死傷,打死匪徒五人。損失雖大,兵餉總算保住。
王橫心有餘悸向前見禮:“多謝大俠出手相救,若沒二位出手,吾等要曝屍山野,銀餉也不保了。”說話間,深施一禮。然後又對不言說道:“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十三郎與王橫見禮,詳談之下得知,懷遠軍副將王橫帶領一隊宋兵從鎮戍軍領取餉銀,途徑三川鎮時,因為雨大泥濘,一天的路程走了一天一夜。出了三川鎮以後,這段路況越發的難走起來,一隊人馬走走停停,要麼搬石頭,要麼填坑。挨了半夜,才走了不到三十裏地。當時兄弟們就有不好的預感,但是退回到三川鎮,更是麻煩。鎮子上三教九流,僧俗道眾多如牛毛,更有盜賊流民出沒,加上一傍黑飛便沒有客棧收留,於是宋兵便咬牙前行。在三更天左右,從山上、樹上來了這群劫匪,宋兵拚了性命,要是兩人不出手,宋兵的性命和銀餉就都沒了。
“他們是什麼人?”福十三郎問道。
“我們不清楚,三川鎮最近兩年不安穩,山賊盜匪出沒。我們也估計到這個情況,特意加派了人手,不成想還是差點被他們賺入彀中。”王橫回答道,“今天這邊幫人,穿著統一的披風,行動劃一,輕功很好。近幾年四圍鬧黑衣神教,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但是高來高去的行事風格,又像是消失了二十多年的蝠衣社。”
夏日的天色亮的早,說話間天光大亮。王橫說道:“兩位兄弟,現在還不知道兩位尊姓大名,請恕我嘴拙眼拙。”
十三郎剛要回答,不言快嘴說道:“王軍爺,這位是我家公子姓福,我是他的仆人,名字換做不言。我們去懷遠城,本想在三川鎮投宿,那些客棧都打烊了。想著在食肆打尖,他們又吆喝著不外賣,隻能堂食,堂食吧,又讓人快吃快走。真是古怪的很。”
十三郎順著不言的話,自我介紹道:“王將軍,小弟姓福,單字一個通字。承家師之命,去懷遠城半點私事。”
十三郎馬上理解了不言的用意,所以對王橫撒謊。救下銀餉也是因為都是大宋子民,同仇敵愾保家衛國的心情都是一樣的,況且,銀餉關係著守邊士兵的切身生活,任誰遇到也必然會出手。十三郎並不覺得是多大的事情,而心性爽快的軍旅漢子王橫卻把此看做十分重要,說道:“福兄弟,不言兄弟,此地離懷遠城還有半天的路程,我們就地吃點,然後一同趕路,去到懷遠軍中,我把兄弟舉薦給狄大帥,為福兄弟二人邀請首功。”
十三郎笑了笑,對王橫的熱心並不在意。他也想借此去軍中走一遭,麵見懷遠軍主帥狄詠,首要為探知二十年前蝠衣社的情況,也為探知三川鎮左近鎮店的黑衣教。王橫命令火頭軍就地開火,命醫官為負傷的士兵療傷。
十三郎感到奇怪,如果僅僅是從鎮戍軍到懷遠軍一天的路程,有必要帶著火頭軍和醫官嗎?王橫咧著嘴笑道:“不瞞老弟,火頭軍和醫官都是從鎮戍軍那邊調派過來的。最近西夏韃子那邊形勢不穩,狄大帥提前準備,太醫院調撥了幾十名醫官到懷遠軍,跟我們一道,於是什麼都趕上了。”
吃過早飯稍事休息,大隊人馬啟程。王橫看著福十三郎兩人騎的馬,說道:“福老弟這是兩匹好馬,應該是西夏那邊,山丹馬場出來的。想當年,漢朝衛青大將軍萬千鐵騎橫掃大漠,殺的匈奴聞風喪膽。現在,漢家江山拱手送人,年年輸銀送帛,方能換得邊境無戰事,讓人大痛。”
王橫得一番感慨,讓十三郎對他刮目相看。他外形粗獷,是一個十足得軍旅糙漢,但是一腔報國熱血,從未冷卻。十三郎向他拱了拱手,說道:“兄弟們還需努力。”
懷遠軍大帥狄詠,是先朝名帥狄青次子,繼承了麵涅將軍忠勇材武的品質,善用兵,多智謀。自宋軍與西夏好水川一戰慘敗後後,臨危受命的狄詠指揮懷遠軍與鎮戍軍與西夏大小戰十餘場,未曾失敗。得到王橫地彙報後,大宋第一美男子狄詠召見了十三郎和不言,見禮上茶畢,狄詠一邊對十三郎和不言地義舉大加稱讚,一邊偷偷觀察著眼前這個英俊帥氣的小夥子。不禁說道:“大宋開國以來,抑武揚文,舉國上下都已吟詩作對為樂事,逐漸蔓延成文恬武嬉的境地。即使青壯小夥,也少了英姿勃發的氣勢。今日新見福公子,雄偉壯麗、武功驚人,可消我心中塊壘。福公子家師何處,就業何方?”
十三郎對狄詠素有仰慕,玉虛子也時常點評當下人物,狄詠總能博得頭籌。今日一見,確實不凡。見狄詠開口,忙回答道:“家師是逢喜觀玉虛子道長,我在逢喜觀中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