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識懷遠軍(1 / 3)

“公子,咱們到哪裏去?”不言邊說邊拿過福十三郎手中的包袱,背到自己身上。

十三郎考慮了一下,說道:“向西,奔懷遠城。隻是,天太晚了,三川鎮的客棧都關門了,我們今天晚上要露宿街頭了,向前找個屋簷暫時避避雨,再從長計議。”

兩人計議一定,出門前小路,沿官道向西,直奔懷遠城方向。走了半個時辰,先前浠瀝瀝的雨聲逐漸變大,兩人閃身躲進了路邊一塊突出的崖壁下躲雨,見兩匹快馬冒雨從官道上飛馳而去,泥水濺了兩人一身。

“該死的倆莽夫,半夜裏忙著去投胎呢。”不言忍不住小聲罵道。

十三郎笑著說道:“不言,如果咱倆有快馬的話,會不會也成了莽夫?先別生氣了,現在黑燈瞎火的,咱就在這崖下湊活一宿,明天雨停了再趕路。”

不言看著崖上落下的雨,形成了一簾雨幕。“公子,我知道去西夏山丹馬場的路,那個地方馬多,聽說西夏太子寧令哥有匹汗血馬與烏騅馬的混血馬就養在禦馬院,日行千裏,絕世無雙。咱們去偷了來,怎麼樣?”

十三郎對不言的話半信半疑。想到他從三年前為了尋找母親,跟過駝幫,走過馬隊,還跟販賣小私活的商販混了幾年,知道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就相信了。說道:“偷,總是不好的。”

不言說道:“公子,偷西夏的東西不算偷,也算是報家國仇。”

十三郎說道:“不言,如果我們去盜馬,那就要出寧安寨一路向北,救你父親的事情就要拖延了。”

不言說道:“我已經計算過,如果去山丹,咱倆出安寧寨一路向北,來回不過十天時間。這十天,父親他們應該完不成三十萬隻箭的工作,暫時不會有危險。這十天我也能多練習一下棍法,到時可以多殺幾個人。”

十三郎對不言表現出的超過年齡的成熟與心力大感佩服,有時候他的見識甚至超過了他這個大人。“不言,我們可以買兩匹馬。葉大娘給了我們銀子。”

不言笑了笑,說道:“大娘給的銀子,還是用來救急吧,五十兩銀子,夠我們倆日常開支的,但是買馬花銷太大。”

兩個人說著,又有兩匹馬跑從官道上跑了過去。一個人嘴裏嘰裏咕嚕的說著西夏語。十三郎對接連有馬從半夜跑過甚是不解,思來想去的,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剛才騎馬人是衝著咱們來的。他們應該是奔著葉大娘的酒肆去的。”不言聽得懂西夏語,給十三郎做翻譯,“我們可以把他們的馬偷來。”不言小聲建議道。

十三郎聞聽,心下打定了主意:“那咱們回去看看,如果他們還要找事,咱就把他們的馬偷來,偷西夏人的,不算偷。”

不言聞聽,頓時睡意全無。兩人從避雨的山崖下出來。雨已經變小,山間的砂石路被雨水衝刷的十分幹淨,坑窪處,映著半輪殘月。山間水聲繁峙,遮掩了兩人的腳步聲。葉三娘的酒肆已經在大火中焚燒殆盡,一些未燒透的灰燼,冒著煙。有四個人立在院子裏,對著灰燼指指點點。十三郎和不言對視了一眼,兩人心有靈犀,躬下身子迅速靠近拴馬處,拔刀隔斷韁繩,躍上馬背,撥轉馬頭,動作一氣嗬成。十三郎順手把另外兩匹馬的韁繩也割斷,然後在兩匹馬的馬屁股上各抽了一記馬鞭,兩匹馬疼痛不過,嘶鳴一聲順著小道跑了下去。

院中四人見馬被盜,頓時發足追趕,跑了沒多遠便停下,氣喘籲籲地返回來。心中止不住地後怕,如果盜馬賊的目標不是馬而是他們四人,現在是不是該喋血院中了?越想越後怕,慌亂中顧不得同伴,倉惶爬上樹,借著樹葉的掩護,逃之夭夭。

十三郎與不言快馬加鞭,一陣風般掠過三川鎮,向著懷遠城方向跑去。在出三川鎮三十多裏後,十三郎隱約聽到前方傳來刀劍兵器的撞擊聲,夾雜著陣陣的喊殺聲。二人打馬向前,遠遠地看到一團人正在廝殺。十三郎下馬,把韁繩交給不言,“你在這邊等著,我上去看看究竟。”

說著,施展輕功,借著山石掩護,縱躍之間便到了近前。此時才看得清楚,一群黑衣人正在圍攻一隊宋兵,宋兵則拚命抵抗,守護著三個大木箱子。黑衣人地穿著與襲擊葉三娘酒肆地黑衣人一模一樣。福十三郎按照玉虛子灌輸的標準斷定他們絕非好人,不由得怒發衝冠,從腰間拔出渾元劍,從高處跳下,加入到戰團中。苦苦堅持得宋兵見有救兵從天而降信心大增,出手間,黑衣人非死即傷,進攻的力道大減,宋兵覓得片刻喘息之機。

“兄弟們,先把這小子解決掉。”羽衣衛的付君龍大喊著,挺劍上前,與十三郎戰在一起。宋兵將領王橫也大喊一聲道:“兄弟們,跟他們拚了。”宋兵一個個奮勇上前,雙方又混戰在一起。官道上吆喝聲,兵器的撞擊聲不絕於耳。

這邊十三郎與付君龍鬥在一起,兩人都是用劍高手,一時間鬥地難分難解。十三郎雖一夜未眠,但是山崖下避雨時,學了玉虛子的辦法,弄了一根茅草葉,推動內力,讓茅草葉如同玉虛子手中拂塵一般,伸縮卷曲,以此來修煉混元功,增加內力。因此,也調整地精力充沛,並無半點疲態。這邊付君龍,也是休息了一宿,才由侍衛叫醒,起來劫奪宋兵銀餉。因此兩人半斤八兩,招數上各有攻守。付君龍劍出昆侖,融合了蟠龍棍法,輕靈飄逸,剛猛無儔,變化多端,招招致命。一時間逼得十三郎後退了幾步,堪堪護住要害,想著應對之策,手上地渾元劍卻招數越來越狠辣,出招越來越快,一時間劍花翻飛,直攻敵方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