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走了。
今天麗正殿傳了兩次早膳。大家都知道太子妃昨晚宿在麗正殿了,而且起得比太子還要晚。
這不是大事,但似乎給眾人傳遞著一種異樣的信號。
蕭靜言是巳時陽光正好的時辰從麗正殿出門的,沒走多遠她就看見了柳芾。
她可好多天沒有看見她了。
“看來太子妃這幾日心情不錯。”不知來者何意,柳芾麵上溫和地笑道。
柳芾無兒無女,又不受太子待見,但她可不像她這麼閑,因為她要一整天地晃悠,說不定在哪個地方就可以探聽到李誼想要的消息。
柳芾出現在這兒肯定是不懷好意,但是蕭靜言不認為柳芾會害她,她相信李誼選中的人。
“你是在等太子嗎?”她出現在這兒,一定是想監視太子動向,蕭靜言問道。
柳芾卻話外有音,“在這宮裏,除了太子妃,誰還能有福氣,等到太子殿下呢?”
她應該是怕太子看見,很快告辭走了。
柳芾的話外之意蕭靜言是回到承恩殿才慢慢體會到的。
阮娘說,今日一早,各宮便送來了敬禮,言說太子妃入宮近兩月,她們身為太子妃嬪竟少有拜見,太不成體統了。又怕太子妃見了煩躁,所以獻上禮物。
不想見她們是蕭靜言自己定的,倒不是她們壞了規矩。
這金銀首飾、胭脂水粉、各色補品都可以理解,隻是,這幾撮長發算怎麼回事兒?
“太子妃,這是從暹羅買進的,”阮娘回道,“是徐承媛聽說您前幾日不小心斷了發,送來給您束發用的。”
吵一架,各宮當飯後談資都聽了去,連她要出家當尼姑都知道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蕭靜言沒聲好氣地說著,“她們想幹嘛呀?”
“這個她們沒說,”阮娘臉上為難的,但應該是猜到了,“不過我想,為的是太子妃昨晚夜宿麗正殿的事。”
“這是什麼規矩?太子和太子妃睡覺她們也要管?”蕭靜言本來就氣宮裏的這些女人們,現在聽說為了這事兒,她更不開心了。
“太子妃有所不知,在您入宮前,鄭良娣是盛寵,良娣位份高,又是個厲害的,她們不敢多言。現在您入宮了,又有郜國大長公主撐腰,分了鄭良娣的寵,所以她們才來趕著巴結。”
她就說呢,宮裏這麼多女人,李誦怎麼忙得來的?原來是她們都不敢觸鄭瑛這個黴頭。
“什麼意思,先拿我扳倒了鄭瑛再扳倒我?”蕭靜言已然想到了這出宮鬥大戲,不過這戲唱不起來,她可鬥不過鄭瑛。
“太子妃,我們要回禮嗎?”蕭靜言是正妃,為表大度,是該準備回禮的。
“我不要,”蕭靜言果斷地拒絕道,“你去把它們退了,再告訴各宮,有這些值錢玩意兒,不如趁早上繳國庫,這樣興許太子殿下高興了還能多看她們兩眼。”
阮娘一時不知道她說的是氣話還是正經話,道了一聲“是”,便讓人帶著東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