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我沒事。”蕭靜言沉著臉，正色道，“我們回去吧。”
——
“殿下呢？”回到永寧殿，蕭靜言便問守門的人道。
“殿下出去了。”
“有沒有說去哪兒？什麼時候出去的？”
“有一會兒了，不過沒說去哪裏。”
這樣啊。蕭靜言心裏暗自嘀咕。剛從外麵回來，先取了暖手爐，然後吩咐阮娘道：“去收拾收拾行李。”
阮娘不解，“太子妃，好好的，收拾行李做什麼？”
“他不是要讓我回長安嗎，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現在嗎？”
“就現在。”
蕭靜言另外吩咐人準備了熱水，落雪雖美，但還是要梳洗幹淨了才好。
“太子殿下。”
才剛解下發髻，已經聽見李誦從外麵回來了。
蕭靜言側目地瞥了他一眼，自顧地解了衣帶，對宮女道：“風大得很，去把窗關上。”
“是。”
“你幹什麼去？”
“洗個澡暖暖身子。”蕭靜言靠前一步，對著他的眼睛，仔細回道。但她知道他問的不是這個。
也罷，那他就換個問法。“商量好了？什麼時候回去？”
“你今天不是也見他了，他沒跟你說？”這個她忘了問了，但蕭靜言還是故作鎮定，反問道。
“是說過。”李誦的回應淡淡的，“但我覺得既然要帶上你，可能他要改主意。”
“沒改主意，就後天。”
似乎就是這一句被他鑽了空子，李誦輕笑道：“阿言，扯謊可不適合你。”
蕭靜言不信邪，咬咬牙，道：“信不信隨你。我冷，我要去了。”
“偌大一個洛陽城，還能容不下他過了正旦再走？”
“還不是怕礙你的眼？”蕭靜言一麵轉身去了，一麵問道，“熱水備好了嗎？”
“是，太子妃，已經好了。”
好，李誦冷笑著咬咬牙，也就這點招數了。
“阮娘。”他把忙碌中的阮娘喚了過來，然後說道：“不必收拾了。”
“可是太子妃……”
“不必理會。”
“是。”阮娘果然停了收拾，低著頭，暗暗扯著笑意，一路退下轉去服侍沐浴了。
“太子妃……”轉過角落，倏地發現蕭靜言還在這邊偷聽。
蕭靜言很快示意她不要說話，把人招來了便不好了。
阮娘於是壓低了聲音，說道：“太子妃快去吧，身上單薄，受涼了可怎麼好？”
浴室裏熱氣沸騰，一股暖流撲麵而來。
阮娘伸手去探了探水溫，確定合適了才請蕭靜言解衣。
“太子妃的頭發生得真好，又長長了。”阮娘替她淋洗著頭發，笑道。
聽阮娘這麼一說，蕭靜言想出許多從前的事來，不禁覺得滑稽，隻淡淡道：“我真是不曾注意過。”
“太子妃，依我說，您不妨就留在洛陽等太子殿下回來，何必去那一趟呢？”
“我想親眼看看，大唐河北究竟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