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妃搖搖頭,沒再說話。
“我……”芙娘的思緒萬千,卻不知從何說起。
還是韋妃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問說:“你怎麼了?”
芙娘此時已經是視死如歸,撲通一聲跪在了韋妃的麵前,拜了一拜,然後才開口說道:“請王妃恕罪!”
韋妃感到一頭霧水、莫名其妙,“你這是幹什麼?”
芙娘深吸一口氣,終於將事情娓娓道來。
“那晚曲江宴,您讓我給殿下去送衣裳。我到的時候,殿下正在暖閣裏休息,我就說了小世子高燒的事情。”
“原本殿下是很擔心的,說回了陛下就回,讓我先回來……”
這個韋妃知道,她回來之後便說頭疼,向她告假了幾天。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韋妃問她。
“我想……殿下去回陛下也不是多久的事,就多等了一會兒,在門口……就聽到殿下和一個女人在說話……”
“是什麼人?”終於說到了韋妃的敏感點,她立刻接話問道。
“就是那天上元宴上,王妃在禦花園碰到的那位柳昭訓。”
韋妃大驚失色,“你確定是她?”
芙娘顫抖地點點頭。
“殿下見她幹什麼?”韋妃一時還沒有往別的方向去想,萬一真的是誤會呢?
“王妃,”說到這裏,芙娘已經替她紅了眼眶,“您早產那日,就是她和太子妃一起來了府上,後來她找借口辭了您和太子妃,然後殿下就……”
後來就是別人告訴她舒王偷偷臨幸了一個女人,韋妃還不敢相信,又動怒,才不小心早產的。
那是韋妃在孕中已經八個月,她想,他要找個女人臨時發泄是正常的,一直沒往後來宮裏的事懷疑。
所以,一直都是同一個人,是柳芾。
可是他明明答應過不再去找她的。就在前天,他還很認真的告訴她他還想要個孩子。
所以為什麼?
是擔心李湛真的早夭嗎?
那她算什麼?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嗎?
“你聽到他們說什麼,做什麼了嗎?”韋妃強忍著淚水,紅著眼眶問道。
芙娘接著說道:“奴婢不敢靠太近,隻看見他們離得很近,殿下沒有推開她。”
要知道在府裏的時候,李誼一般不讓什麼人近她的身子。
韋妃自是不必說的,倒是芙娘,當初剛剛買來的時候,韋妃一直說把她放在李誼房中。
他沒有答應,但他的起居芙娘也是在服侍著的。
“然後呢?”韋妃繼續往下問。
她心裏已經預想過一次會發生什麼事了。柳芾生得嬌豔,或許那樣的人才是他想要的趣味。
“王妃之前久病不愈,還有鄭良娣,都是柳昭訓做的手腳,她當時……正向殿下邀功……”
邀功?邀什麼功?她死了他們就萬事大吉了嗎?
“他是怎麼說的?”韋妃心裏仍然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不相信他們這段時間的情愛都是假的。
他們明明……他明明對她跟以前非常不一樣了。
“殿下顧及和您的結發情意,很生氣地說了她幾句。”
“那還不算太糟糕不是嗎……”韋妃此時已經是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