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穎入府這天通王府派人送來了賀禮。
李誼和往常一樣,沒有朝會就待在書房看書,韋妃還在安排她入府的事宜。
崔穎住在西院,離李誼的位置不遠不近,韋妃這樣安排也算過得去。
“王妃,一個側室罷了,您何苦這麼盡心?您看我們殿下也不曾把她放在心上啊。”一個侍女對韋妃抱怨道。
為什麼男人要納別的女人,當家主母要這樣體貼大度,男人還覺得理所應當的?
“都是服侍殿下的人,我不過是對殿下盡心罷了。”韋妃麵不改色,假裝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花瓶就擺在那裏吧。”韋妃對剛進來的芙娘說道。
不知道芙娘這幾天是怎麼回事,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才剛放下那個花瓶,就不小心打碎了旁邊的另一個。
“王妃恕罪,我這就收拾……”
韋妃雖然被嚇了一跳,但也沒指責什麼,說道:“你讓他們來收拾吧,仔細劃傷了手。”
芙娘依然膽戰心驚,對主子的寬容一時紅了眼眶。
“你這幾日是怎麼了,身子還沒好全嗎?”
“沒……”
“殿下。”還沒等芙娘說什麼,韋妃看到李誼進來,笑著迎了上去。
芙娘看到李誼,眼神躲閃,更加不敢說話了。所幸他隻顧著跟韋妃說話,沒有注意到她。
“不必再忙活了,等她進來有什麼不適應的自己調整就是。”他對她說。
“崔妹妹進府必然是要調整的,但今晚殿下可不能將就。”韋妃對他笑道,好像全然已經不在乎他今晚和別的女人共度良宵這件事。
“委屈你了。”他難得的語氣溫柔,眼神裏有一絲愧疚。
韋妃感到不適應,眼神無所適從,說道:“隻願往後殿下心裏還念著我就好。”
“當然。”他攬過她的腰身,身體前傾,往她的唇覆去。
“嘶……”芙娘還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卻被劃傷了手,疼痛得發出一聲驚叫。
“不是叫你不用收拾嗎?”前奏被打斷,韋妃馬上上前對芙娘關心道。
芙娘小心翼翼地抬頭,偷偷看了一眼李誼的神色,才對韋妃說道:“王妃,奴婢乃下賤之軀,沒事的。”
“如花似玉的年紀,”韋妃笑了笑,說道,“我記得你從前是彈琵琶的,這樣一張巧手,壞了豈不可惜?”
韋妃拿起手絹,包住她劃傷的手。
“人快到了,出去候著吧。”李誼卻沒有什麼興致關心她,開口對韋妃說道。
她過府的儀式很簡單,在堂上拜見了李誼和韋妃後就被送到房裏去了。
這一套流程下來,已到黃昏。
韋妃告別了人群,回來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整個人悵然若失起來。仿佛這一切都是夢境,可心裏的難過卻那麼真實。
兩個人舉案齊眉了這麼多年,忽然來了一個人要分走他的愛,韋妃感到不適應,她也不想習慣。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有崔妃前車之鑒,崔妃那樣強勢的人也拿李詢無可奈何,更何況這樁婚事還是陛下和淑妃做主。
“王妃?”芙娘知道她在裏麵,推著門就進來了。
“什麼事?”韋妃很快就收回了眼淚,然後擦幹臉麵,問道。
“王妃,您沒事吧?”芙娘看她的情緒不對,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