柵首王金榮見韓俑烈水牛一樣羝懟九火長司理理,呼喊著衝上前攔住韓俑烈,嘴裏嘟嘟囔囔訓斥道:“韓俑烈你幹麼?怎麼以下犯上,毆打起上峰司火長來?”
“狗日的罵老子木頭墩子憨二傻!“韓俑烈毫不示弱地用手指著司理理怒氣難消道:”沒有給他溝子裏麵塞瓦渣算是輕繞!”
韓俑烈喊出三年做邊兵以來沒有喊過的硬氣話,顯示著一種從未有過的霸氣。
現場的長官、頭目、小兵全都瞪直眼睛,盯看這頭昨天還被人欺負的怪獸,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他們不相信又無可奈何,明明這些刀砍斧剁的鏗鏘話語出自韓俑烈之口。
這是木頭墩子憨二傻嗎?昨天大家夥捉弄欺負他,他連個臭屁都不敢放,可是今日……
十火長周順誌大喝一聲:“餘裕、全勝你倆是死人?大睜著眼睛看著你們的火頭被木頭墩子憨二傻痛打!”
餘裕、全勝是司理理的兩條狗,立即撲上前去撕抓韓俑烈。
兩人施展的是抱腿功,餘裕保韓俑烈左腿,全勝抱韓俑烈右腿。
這樣更讓韓俑烈借了勢,他的腿功強於臂功,左掄右甩,將餘裕、全勝兩條狗貫出去一丈來遠,追上去各自屁股上踹了兩腳,踢得餘裕、全勝滿地找牙。
周順誌傻了眼,他哪裏會想到韓俑烈用的事螳螂拳、鴛鴦腳。
周順誌略有一點功夫,知道今日遇上高手,腳踩西瓜皮就要溜走,早被韓俑烈趕上去嘴上踢了一腳,謝卻兩顆門牙。
周順誌血嘴貓頭地嗚嗚著,韓俑烈將三尖兩刃透骨槍拎在手中舞動一下凶巴巴道:“從今往後,誰敢喊木頭墩子憨二傻,老子就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打不出他的屎,就不叫韓俑烈字俑烈!”
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經常欺負韓俑烈的100多名關柵兵見韓俑烈完全變了一個人,驚慌失措地凝視著他“俯首聽命”。
守捉使李毅君旺發了話:“邊兵毆鬥,有損軍威,將韓俑烈、司理理、餘裕、全勝、周順誌全都關起來軍法處置……”
李毅這個決定不知是保護韓俑烈,還是欣賞他的舉做和氣概,反正各打五十大板有利於韓俑烈……
一騎快馬飛駛而來,到了跟前從馬背上滾下一個傳令兵,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施禮道:“守捉大人軍情危機,突厥鐵騎二百餘眾向十二坊衝殺過去,可能要燒殺掠搶,詹姆士校尉請您火速返回中軍大寨,調兵遣將誅殺蠻夷!”
李毅說了聲:“檢查停止,下官馬上趕回同城守捉中軍大寨!”
韓俑烈雙手抱拳深深一揖,道:“守捉大人,小將願意給您保駕護行!“
李毅盯看韓俑烈幾眼,說了聲:”好吧!關押之事緩行,韓俑烈你跟本使前往!“
李毅在韓俑烈的保護下打馬而去,司理理、周順誌10個西望北關柵的火長不禁大跌眼鏡,陷入莫名其妙的沉淪之中……
沉淪有什麼用?西望北關柵再不會有“木頭墩子憨二傻”,代替他的是炫新的韓俑烈。
炫新的韓俑烈年方20,膀大腰粗,朝天衝的個頭,麵容俊朗,帥氣灑脫,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也。
…………
十二坊在同城守捉正北方向,兩者之間相距三十裏地。
同城守捉使李毅舉薦韓俑烈作先鋒先行一步,探明敵情,大隊援兵趕到十二坊圍殲突厥狼子。
韓俑烈奉命而行,飛馬疾駛,很快便看見暮色中的十二坊。
十二坊是安北都護府——同城守捉的“生產建設兵團”。
墾田兵士、家眷、商賈、外來移民萬餘人居住坊內。
十二坊的人數、規模,擱後世也是堀山老大,鳳毛麟角。
上萬人居住的十二坊有十二條街道,十二條街道內分布著一兩千座華夏風格的四合小院,當然還有冬暖夏天涼的地窩。
延古道不是黃土而是黃沙,挖掘地坑院不可能,便就衍生出地窩。
地窩的挖掘與地坑院同工異曲,掘一個大坑後給上麵棚上木料、樹枝、蒲草,再用沙土掩埋起來作為臥室,特點鮮明。
十二坊在居延古道上,被沙漠圍繞,房屋建得太高容易招風惹沙;低矮的房屋倒有防沙擋風的妙處。
低矮房屋的建築材料是土坯、木料、蒲草席子,完全可以就地取材。
一兩千座小院落、隔三差五夾帶幾個地窩,排成十幾行形成十二坊東、西、南、北四條大街。
四條大街又分支出幾十條小街和巷道,明珠一樣聳立在綿遠不絕斷的絲綢古道上,活脫脫酷烈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