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小師叔是否已經領悟?聽聞小師叔曾點化過元嬰修士,助其化神,想必小師叔道法更為高深,不知可否在此演繹一番。”說話之人正是三公子。他此話一出,台下眾人更是一陣騷動,“太囂張了,這是誰啊?他不知道小師叔不能修行嗎?”“就是,這簡直是變相的羞辱啊。”
“噓,我記起來了,這位好像是三長老孫兒錢盤,身具五行靈根之人,一入門便被破格提為內門弟子。”有人認出了眼前之人,眾人暗道不可招惹,立時不平之聲弱了不少。而更多人反而在注視著台上那道一直默然無語的身影,“難道他以為小師叔隻是區區凡人?”有的修士仿佛預感到了什麼,看向錢盤的眼神中竟有一絲同情。
無邪自然不會為錢盤三言兩語而動搖道心,內心卻是苦笑,這種事好像自六年前那次發威之後就不曾有了,被人嘲諷的感覺,還真是有些懷念,旋即又覺得自己有些變態,當下正定心神,眼睛慢慢睜了開來。
台下,錢盤看著無邪,內心冷笑,我身具五靈根,天資卓越,卻隻能室內門弟子,而你隻不過名好點,被師祖收為門徒,論修為,你一介廢體,論天資,你更不如我,拿什麼和我比!然而,下一瞬間,他的眼中卻變為驚恐,額上豆大汗珠流出,因為,他看到了無邪睜開了眼,準確的說,他看到了一隻比他龐大不知多少倍的眼睛,眼中瞳孔有白色光芒似火焰升騰,散發著可以碾碎一切的威壓,那威壓仿佛要掙破天地,又是一聲唳叫,錢盤徹底顛倒在地,麵色慘白,“這,這是……”話未說完,便昏厥了過去。而錢盤所看到的一切對於其他人而言,卻隻是無邪很平常的一次睜眼。當然,下麵將一切看在眼裏的中修士可不會這麼白癡的認為。
“哎,天太熱了,將這位叫錢什麼的弟子送回去吧,他身子太弱了,不經曬,回去好好給他補補。”無邪擦了擦額上並不存在的汗水,然後一揮袖,離開了道台。
台下眾人聽了一陣惡寒,“小師叔還是這麼生猛啊。”
有這麼一段小插曲,無邪心情還是不錯的,相比講道,他更願意去戰鬥,去浴血奮戰,到底現在他還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此時無邪邁步紫竹林中,甚是悠閑,他黑色短發,身著一淡色長衫,右手提著一玉質酒壺,不時喝上一口,悠然快哉,不禁吟道:“一節複一節,千枝攢萬葉。 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好詩好詩,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阿。”一聲婉轉動人的女聲從前方傳來,無邪輕笑,“初雪,你來了。”他很自然的望向前方踩著紫竹的女子,一襲鵝黃色衣裳,肌膚勝雪,青絲之下,是一張絕世容顏,略帶著幾分嫵媚。此時女子亦是玉麵含笑,美目中異彩連連,看著那樹下那個灑脫的奇男子。
此時,有輕風拂過,紫竹林沙沙作響,二人就這麼一直注視著,就連眼中所含的情緒都那麼相近,似多年不見的朋友,又似戀人,二人相視著,在這紫海中,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