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一過，三人就驅車到廠區地址，沒等金黎說到價格的問題，房東很實誠說自己急用錢所以著急出售，願意在價格上做出讓步。
看完一圈下來，金黎沒有立馬決定下來，也沒和房東在價格上糾纏，隻是稍微提了幾處不那麼滿意的地方。
三人離開廠區到門口，章北海忍了一路，坐上車子時就忍不住說，“我能看得出來，你對這個地方挺滿意的，為什麼房東都降價了，你不借此立馬和他討價還價把這事定下來。”
“想壓價應該不可能壓得更低的，如果房東真著急把它隨便出售了，我們很難再找到這麼適合的地方了。”
看著章北海著急的模樣，金黎莫名一笑，“這周圍的廠房不是多了去，應該不止他這一家在出售……”
“不管是從條件，還是位置，還是價格，我覺得這家是真的適合……”
見他這麼火急火燎的模樣，坐在他旁邊的餘佩佩忽然聞出什麼味道來，拔著聲音質問他，“你幹嘛這麼著急？還這麼給房東說好話，你不會收了人家的好處費吧？”
章北海表情很是詫異，“你這話說得很侮辱人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你是怎麼樣的人，我這裏懶得說你，說出來沒好意思。”
“餘佩佩，你夠了！你整天這麼言語刺激我有什麼意思嗎？”章北海臉色鐵青看著她，仿佛下一秒都會出拳揍她一下。
見他發怒，餘佩佩瑟縮了下肩膀，嘴上還不饒嘟囔，“是你自己非要來找不痛快的……”
金黎捏捏眉心，感覺耳邊像是有幾千隻蚊子在不停嗡嗡嗡亂飛，吵得她整個腦袋都快炸開。
聽著兩人又打算沒完沒了的翻舊賬，她耐心盡失，“下次你們兩個不要一起出來，幹脆以後分開兩個部門，省得天天浪費唾沫。”
“嗬嗬……那不至於。”
“我倒是樂意不見這個鳥人，關鍵這不是他自己硬賴在這裏的嘛。”
“什麼叫硬賴……”章北海剛想反駁，從後視鏡看見金黎用食指揉著太陽穴，他及時收住聲，繼續專心開車子。
金黎抬著眼睛看車頂，片刻才道，“章北海到時候在倉儲中心挺適合的……”
“對，一身蠻勁，適合去當個倉庫管理員……”
“什麼叫一身蠻勁，我怎麼你了，你說我蠻勁……”
他這話說得讓人浮想聯翩，兩人畢竟是談過戀愛，餘佩佩大概是聯想到什麼，瞬間臉漲成醬紫色。
“……我是說你這個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特別適合去倉庫幹活，搬貨啊點數之類的……”
“你這話說得有點涉及職業歧視了……好像倉庫幹活的多怎麼樣似的。”
“你這個人說話很搞笑哎，不要用你那個簡單的頭顱胡亂曲解別人的意思好嗎？我這叫陳述事實，怎麼就是歧視了……”
“你沒歧視，你看你說話的那嘴臉……”
兩人爭吵了許久， 才察覺到一種異常的安靜。
金黎雙眼閉著，腦袋靠著車窗。
“金黎姐？！”餘佩佩輕輕喊了一句。
金黎沒反應，臉呼吸還是那麼均勻。
她……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