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半夢,佛說果由因起,因果相生。
梁京城景元六年,定國公府發生了件不得了的大事,恒景帝第三子宋澤把顧南靖顧國公爺的獨女顧良昭推進了寫硯池,同在皇家書院讀書顧良昭的弟弟看見自己姐姐受委屈和幾個世家公子一起把宋澤綁在了書院的柱子上打了一頓,直到皇子世家子弟們下學了,也沒誰把宋澤解開,到是聽說有個宮女因要硬闖書院被打了板子的。這宋澤是恒景帝的第三子,生母是當年恒景帝征戰北漠帶回來的異族女子,據說生下宋澤時天現異象,沒過多久梁京就天旱無雨。當時的皇後便以非我族類媚惑皇帝承聖恩至天下大旱的罪名處了刑。說來也奇,那女子才死就下起了甘露。這宋澤便讓恒景帝徹底的厭惡了。雖說被剝奪了皇子的稱號,卻是養在太監院裏,這太監都是些身有殘缺的人難免有的就有那些齷齪心思。等宋澤到了啟蒙的年紀也沒個正經的儒師教導,日日同太監們一起。一次在禦花園中遇見了四皇子的母妃如嬪,給如嬪學了半天狗叫逗得各宮娘娘都笑了,求了個給四皇子研墨的機會,進了皇家書院。這次出了這事還不知要如何呢。
精致的雕花鏤空床上,顧良昭看著床縵上悠悠晃動的珠簾,耳邊傳來的是外間李嬤嬤訓斥的聲音,還有自己母親微微的啜泣聲。一切都那麼真實,仿佛自己悲戚的半生最後再冷宮到死,自己顧家的滿門血案都是自己的浮梁一夢。誰能想到最後登上帝位的竟是宋澤。既然上天,讓我重活一次,那這一次那些還未發生的事我一定不會讓它發生。至於宋澤,之前我和阿弟那麼欺辱他,肯定對我顧家恨之入骨,慢慢來吧,總要有一個人,為顧家贖罪,那便讓我來吧。“娘,你怎麼哭了?”顧良昭說,“阿昭,你醒了?還疼嗎?阿昭,放心吧,太醫說了,細細用藥養著,不會留疤的。”再見到娘,顧良昭淚如泉湧,母親是林尚書家的嫡女,閨名喚做向珊未與父親成親前便是名動京城的才女,嫁與父親後把偌大個國公府打理的有條不紊。妾室姨娘也都安安分分。“娘,女兒不礙事的,讓娘擔心了”顧良昭說道。她喚十幾年娘的人,最後因為她的不自知,連屍骨都沒人埋。林夫人看著慌亂抱著自己的女兒。以為她的額頭還疼的厲害,柔聲細語的輕輕哄著。“姐,姐你醒了嗎?我和你說那個宋澤還被綁在書院的門口呢,他竟然想把你推進洗硯池,還把我漂亮姐姐的額頭也弄破了,他可真是該死等下次我去書院再好好教訓他。”顧良昭望著眼前的弟弟。想起前世的一件事,自己受傷後不久,弟弟和賀家,樊家還有外祖林家公子們,在宮道上又把宋澤打了一頓。這樣的事自從宋澤來書院時時都有發生。也沒誰會管,可偏偏那一次恒景帝說他們不顧天家威嚴,說顧家既然管教不善,不如送到軍營去曆練一番。結果弟弟顧伯渠,在軍營騎馬時,驚了馬斷了一隻手臂。這事也怕是人為。皇家書院世家子弟眾多,若非沒有皇帝授意,真有人敢欺辱皇子嗎?恒景帝怕是想借宋澤的事,敲打大族世家。
“柏渠,宋澤再不濟,他也是皇三子,聽姐姐的話你隨父親。進宮請罪吧!你就說你也是一時情急,看不得家姐難過。”那些不好的事,就不要讓他發生了,顧良昭想。“還有,柏渠以後見到宋澤,嗯...算了,柏渠你以後離他遠點就算是不再給他難堪也離他遠點,答應姐姐好嗎?”“為什麼呀?姐姐,宋澤他就是個廢人,我為何要避著他?難不成還要我怕他呀?”顧柏渠道。“聽姐姐的話,姐姐都是為了你好。”“那好吧。”“那我現在就和父親一起進宮吧!”“嗯,你去吧”林夫人看著眼前的女兒微微疑惑,往日裏阿昭對三皇子的事格外討厭,今天是怎麼了?“娘,我有點累了,還想睡會兒”
“娘看你吃完藥就走”林夫人說。“盛春伺候好小姐”說完林夫人就走了。“娘,晚飯我想和你一起吃。”顧良昭對著林夫人說。說完她又躺下了。
“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那三皇子也真是竟想把你往洗硯池裏推,若真是落了水,奴婢怕是真真活不成了。”盛春說道。顧良昭看著眼前熟悉的人,熟悉的閨房擺置。她真慶幸,自己還有機會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