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它們還能把樹拋倒?”王文濤又是驚訝地叫了起來。
“要沒有人救你,時間長了可真說不準呢。”
“哎呀,咱們這兒沒有那麼多狼吧?多可怕啊。”
“要說狼啊,它們也是最狡猾的動物了,因為它更善於動腦子,要想下夾子打它,也是件很難的事情。我們幾個獵人都試過,曾在狼經常走過的地方下夾子。再好的偽裝,它都能識破,總是繞開走。到後來我們又用生肉做誘餌,它也不上當,雖然在我們下夾子的附近到處都可以看到狼的腳印兒,它就是不上圈套。有一次,我弄了一支小死豬拴在了狼經常走過的路上,又在轉圈下了好幾個大夾子。那條大狼終於忍不住了,夾子到是犯了,並夾住了那條狼的一條前腿兒。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狼又是最狠毒的動物,它竟咬斷了自己的前腿兒跑掉了。”
“啊!咬斷自己的前腿兒?那該多疼啊?它可真夠狠的!”王文濤到像是說自己似的,又筋鼻子又擠眼地說。
我看他那付樣子笑著說:“看看,又不是咬你自己的腿兒,你瞎著什麼急呀?狼就是狼,它聰明就聰明在這兒了,舍去一條前腿卻可以保全了活命,絕對劃算。”
“所以現在的狼是最不好打的一種動物。”老薑炮一邊舀著鍋中的開水,一邊說著。
我急忙過去替換了他,並把大鍋底層的砂子也刷幹淨了,問道:“文濤,咱們先炸丸子吧?剩下的油再炒菜和拌餡行嗎?”
“行,你給我打下手吧,炒菜做飯還是我在行。”王文濤早就準備好了,我刷鍋的時候他已經把老薑炮的那個裝著“混合油”的“喂大騾兒”拎到了鍋台上。
所謂的“混合油”就是有豆油和各種能吃的動物油的混合物,豆油雖然是分場自己軋油廠生產的,可也是憑票供應的,每月每人隻供應半斤油,過春節了,雖然又增加了半斤也是不夠用的。我和王文濤來時也從司務長那裏磨古半天才每人打了來一斤油,要煎、炒、烹、炸的過個年,那哪能夠用呢?所以住家的也都用豬油、牛油什麼的和豆油混在一起做菜用。
所謂“喂大騾兒”,也是來農場才聽到的人們對上麵粗下麵細的小鐵桶的稱呼,可能因為這樣的鐵桶是經常拿來飲騾子、飲馬用的原故吧?反正老薑炮的這個“喂大騾兒”裏的半凝固狀態的“混合油”隻差一寸半就滿桶了,再加上我們拿來的二斤油,是足夠我倆“發揮”的了。
我們倆敲得鍋碗瓢盆叮當亂響著,一股股的油煙衝上了油光呈亮的大青石的屋頂,酸、甜、鹹、辣、香的氣味由鍋台向四周飄散著。老薑炮看著我倆手忙腳亂的架勢,笑得都合不攏嘴兒。他也不閑著,一邊看著我倆炒菜,一邊在整理著那捆苕條,說是閑下來還要教會我倆編籃子呢。
我倆從太陽偏西時開始搗鼓,一直到窗戶上沒了陽光的影子,在點上馬燈的時辰,小炕桌上已經擺滿了大碟子小碗的,還有幾道菜沒能擠上桌麵,隻得在鍋台上、菜板兒上等候調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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