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過後沒幾天,詹慶明的老婆就來了。老詹說,孩子上了中學去學校寄宿,家裏的地,由村裏統一出租出去,父母還能照顧自己,她就可以出來打工。

老詹夫婦還沒有孩子時一起在建築工地打工,有了孩子後,老婆就在家照顧孩子,和父母一塊種地,老詹自己出來打工。

老姚說,“去年到現在,老詹隻在春節回家三天,這保安工作沒日沒夜的,家庭生活都顧不上。”

“出外打工都這樣。本地人即使早出晚歸,家都在身邊;外地人就那樣,家是係在心上、放在腦海裏。”老李感歎道。

“那點工資,一來一回,不僅路上耗費的時間,和在家待的天數沒錢拿,路費也是不小數目。”老姚回憶說,“以前我讀書的時候,從老家到省會,坐的是綠皮車,十多個小時,車票沒多少,晚上的班次,睡一覺天亮就到。現在是動車,班次多、方便,三個多小時就到了,但車費高,加上趕車,等車,就得半個白天或一整個白天。”

老詹的宿舍在另一頭車庫門的樓上、車庫架空隔出來的夾二層,一共兩間,單獨一層,和業主住戶不相鄰,另一間空著沒住人。車庫門出口是人員活動、走動頻繁的通道,所以僅限車主、人員和應急時車輛通行,車輛日常通行從出口直通外麵道路的那頭車庫門進出。

老詹的宿舍原本是物業備用物料間,就隻有一個門,門邊一個小窗戶,整個空間被三麵牆和樓頂板“包”著,通風透氣差,人在裏麵悶氣、壓抑。

老詹打氣說,“冬天很暖和,床頭靠著小窗戶,邊上是門,晚上睡一覺也沒不舒服。夏天就在門口搭個移動椅床,還不錯。”

小區一共有五、六間這樣的房間。其他三間在物業辦公室旁邊,空間大小不一,也是一個門一口小窗。大的一間是老楊夫婦在住,相鄰兩間比較小,沒住人。除了老詹、老楊,另一個保安是本地人,回家住。之前保安老顧住在物業辦公室裏的宿舍,隻有門沒窗;老顧離職後,物業主管就用於辦公櫃台堆放,不再用於保安宿舍。

老詹的老婆來了好幾天了,老詹值班的時候,就和在保安亭邊上閑聊的人一起說說笑笑。她一來,大夥的話題大多圍繞著她,問東問西。老姚說,“她想托人幫她找工作。”

一天,老李回來,路過保安亭,抬手和老詹打個招呼,他老婆看到了就開口,“您好,您在哪棟?有沒有熟人、朋友、鄰居需要打掃的,找我去做。”

老李指指方向,笑著搖搖頭。老詹老婆想再來口,被她老公製止,就笑著向老李擺擺手拜拜。

“給她推薦的人不少,比如去做保潔、保姆、環衛打掃,照顧老人小孩等,但都是推薦,沒介紹。”老姚有點感慨,“說是說,但誰也不敢介紹,心裏肯定想要是做不好,自己會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