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就水生的年齡與歲歲相差最小,蘇南每次把歲歲帶到水生家去,小家夥都耍得流連忘返。

看著蘇南抱著歲歲離去,江姝月回院裏拿了一頂帷帽戴上。

前不久去鎮上,遇到一個肥頭大耳,一身綢緞的中年男子追著問她哪裏人。

嚇得秋菊拉著她轉身就跑。

若是早幾年穿越過來,她一定要學武,遇到登徒子就揍得他滿地找牙。

現在她隻把希望寄於到歲歲身上了。

三人來到縣城時已是臨近午時。

江姝月徑直領著兩人來到濟民堂,藥材賣了整整五十五兩。

老郎中再次見到江姝月,目露詫異。

“原來姑娘已經在竹溪縣找到落腳之處了,老夫這醫館有不少婦人來就診,若姑娘願意,可來濟民堂,隻給婦人治病,月例好商量。”

老郎中言辭懇切。

“多謝前輩,我實在是來不了。”江姝月果斷拒絕。

老郎中麵露遺憾之色,隻好說道:“若姑娘再次炮製出來紅參,無論大小,還請來濟民堂賣。”

告別了老郎中,江姝月放下帷帽對蘇謹道:“阿謹,咱們去馬市。”

這會兒集市快散場了,賣東西的人都急於脫手,不會像剛開始那般要高價。

蘇謹一頭霧水,買棉布去馬市幹啥?

“男子漢應該學會騎馬,無論去哪裏都比別人快。”

江姝月見蘇謹還沒理解到她的意思,繼續說道:“就比如咱們今天賣的紅參,如果去京城賣,至少能多賣一倍,甚至更多的銀子。”

蘇謹摸了摸懷裏的銀子:“一匹馬不便宜,動輒就要好幾十兩,咱們手裏的銀子不夠。”

“沒事,阿姐帶了銀子的,應該夠了。”

“阿姐,那都是你變賣的嫁妝,你還得養歲歲,不能花你的銀子。”蘇謹止步不前。

“咱們是一家人,可別說兩家話,咱們姐弟幾人多上山采幾次藥,就夠咱們過日子了。”

蘇謹想到自己會騎馬,也可以把藥材拿去京城賣高價了,他點了點頭,掉轉騾車向馬市走去。

走進馬市,一股難聞的氣味迎麵撲來。

透過帷帽,江姝月見幾個馬販子圍在一起閑聊,十餘匹馬站立著,不時焦躁不安地踩踏一下蹄子。

江姝月讓秋菊看著騾車,她和蘇謹走了過去。

馬販子瞅了兩人一眼,見兩人穿著棉布衣,不像是買得起馬的人,轉頭繼續說話。

江姝月在書上看過,買馬得看馬的牙齒和蹄子,可以看出馬的年齡和健康狀態。

“小夥子,你想買幼馬還是成年的馬?”一位中年男子蹲在那幾個馬販子後麵,見蘇謹認真打量著馬,他站起身問道。

江姝月掀開帷帽,指了指一匹瘦弱的棗紅色小馬:“這馬體弱,還沒訓過,怎麼賣?”

“姑娘識馬?”馬販子見江姝月看了馬的牙齒,又蹲下身仔細打量馬蹄。

江姝月不置可否。

馬販子更斷定這兩人定是懂馬的人。

他伸出一隻手:“這馬還未成年,我看你們也是懂馬的人,時辰不早了,我也不說虛價,成年好馬得賣九十兩,這馬就賣你五十兩銀子。”

蘇謹心下暗喜,買了馬銀子還有剩餘。

他看向江姝月,等著她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