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集市裏人聲鼎沸,熱鬧極了。各式各樣的攤販吆喝著叫賣,孩童舉著著風車玩具跑跑跳跳與玩伴玩耍著。在路口的牆角下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著身子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衣冠整潔,頭發不知道用在哪裏撿來的一根竹枝簡單的挽在了腦後。唯獨臉上抹了些不知什麼的東西,令人看不清樣貌。
傍晚,城外的破廟裏坐著的少年,正是在集市乞討的小乞丐。此時臉上的髒汙已然清洗幹淨,露出了麵容。頭發散落,麵容說上不上有多豔麗,反而顯得格外的清冷看起來就像那山穀裏不問世事的仙子,偏眼角生了一顆血痣,襯的少年清冷的麵容多出了些許的魅惑之意。
我是一個乞丐,老乞丐過世前喚我阿鈺。老乞丐姓黃,老家遭了災妻兒都沒了,頹廢了一些日子想到從前跟妻兒說過帶他們一起去京城看最燦爛的煙花吃糖人,便出發踏上了去京城的路。一路沿著官道直走剛好在路邊撿到了年幼的我,隻記得當時的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大道旁,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為何會出現在那裏隻能傻傻的站在路旁直到遇到了老黃,見我孤身一人不放心便把年幼的我戴上了,一路走,直到到了京城。便在城外的破廟安了家,春去冬來,五個年頭就過去了。
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的生辰,老黃便把相遇那日定做了我的生辰。五年過去了,這已經是老黃給我過的第五個生辰了。今日老黃說,“城東林氏布行開業大吉,要施粥,好歹今日生辰我家阿鈺怎的也不能餓著肚子呀。別家姑娘有的,我家阿鈺以後也會有的”。就這樣從老黃辰時離開一直等到天邊太陽已經西下還未歸家。不免有些擔心便出門去往城東,但才剛到城門口便看到有不少人圍在那裏看些什麼,也沒在意隻想著快些找到老黃。
“哎,這老乞丐也是可憐.....”
“是啊,就因為一個素包子被活活打死了.可憐哦”
............
我停住了急切的腳步,突然腦子裏的弦好像“嗡”的一聲斷了,突然好像身上已經沒有了力氣,跌坐在地。良久,人群散去了一些。我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地上那具已經躺了許久的屍體,腦子裏不停出現與老黃的過往
“阿鈺啊,要是我家小幺兒還在的話你就多了個弟弟了”
“我不需要弟弟...”
“為何呀,阿鈺啊,要是沒有那場蟲災,你直接跟我回了我那老家,就不用每日遮麵也能穿些尋常女兒家的衣裙了”
“.........”
“阿鈺啊,等過了冬就與我回去吧”
“好”
........
老黃葬在了他他家方向的一棵樹下,老黃經常說他的妻子卻從未提過家在何處。隻能草草葬下。
處理好了一切,也弄清楚了發生了何事。不過是城中一個混混看看見老黃手裏小心翼翼捧著的包子不順眼就打翻了去。老黃不敢與他爭辯便隻是想著撿起地上的包子卻熱鬧了這混賬,覺得老黃是瞧不上他才不與他爭論,失手將老黃打死。衙門也馬上來了人,看傷者隻是個老乞丐就沒送醫隻是把那小混混抓了去,判了死刑。行刑那日站在刑場看到劊子手手起刀落血濺在了地上,觀邢的人群散去。隻剩下了我。
渾渾噩噩的走著,集市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卻又感覺孤寂無邊。
日子還是照樣的過,時間也在往前走。隻是少了老黃,如今隻有自己一人孤坐在牆角看人來人往。,偶爾有好心人施舍幾枚銅錢,幾個吃食。偶爾聽到路人們談到近日回京的將軍,大竟國唯一的女將軍陸懷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