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釀牽著丟了半個月的旺財回來了。
“阿涼,你怎麼了?”
阿涼緩緩轉過頭:“我生氣了。”
旺財口中吐出一個人形來。
是通天帝尊。
正如她火紅的頭發一樣,通天帝尊的性格囂張惡劣,做事從來不在意後果,讓仙帝焦頭爛額的爛攤子有八成都是她的傑作。
被旺財吞了半個月,通天帝尊怒氣衝天,她一把推開阿釀,來到阿涼麵前。
還未發作,阿涼的豬蹄點在她眉心的火焰紋。
“大傻春,你要幹什麼。”
阿涼語氣冷漠,仔細辨別下,或許能捕捉到一絲悲痛的情緒。
通天帝尊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來。
塗著火紅寇丹的長指甲指著旺財,看向阿涼時委屈巴巴的:“可它吞了我半個月,我在裏麵不能洗澡不能吃飯。”
“那你推阿釀幹什麼。”
通天帝尊沒聽清,她詫異不已:“誰?”
“給阿釀道歉。”
“就現在。”
意識到阿涼是因為自己推了一個不知名的小仙而生氣,通天帝尊氣的腮幫子鼓鼓的,走到阿釀麵前快速說了聲抱歉就立刻飛走。
像極了一個任性的孩子。
阿涼感覺自己的臉被一雙溫暖的手捧起。
麵前是阿釀放大的臉,眼睛裏麵有散落的亮晶晶的星星碎屑,清晰地映出一張臉來:“阿涼怎麼才肯原諒我?”
“扣1阿涼原諒你。”
阿釀沒把這句話當玩笑,她認真地捏了個訣,真的扣了個“1”給阿涼傳了過去。
阿涼嗤笑:“幼稚。”
腦海中好像有什麼熟悉的片段重合,隻是對方的反應不是現在這樣,是遺憾的,帶著缺憾。
但她自然被阿釀牽起手的順從做不了假。
“其實命鏡你早就看過對吧,你怎麼不告訴我?”
“有些事情,隻有自己經曆了,才知道對錯和真假。我告訴你,不如你自己親自走一遭。”
阿涼覺得有道理,但是走與不走都無所謂,因為這種事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阿涼,到底為什麼你不想知道嗎?”
阿涼停下腳步:“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柳煙要殺了散仙?她不愛劉玉書為何要留下那個孩子?為何留下孩子卻又生而不養任其自生自滅?”
“她到底要做什麼?鎮子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涼下意識反駁:“不,柳煙愛極了散仙。”
“鎮子上原本不是那樣的,鎮子上……”
“你怎麼知道?”
阿涼突然啞口無言,她在命鏡中根本就沒看到鎮子上原本的樣子。
“阿涼,你想知道後麵的事情嗎?”
“後麵?還有後麵嗎?故事裏柳煙不是死在了洪鎮。”
“沒有死,她沒有死。”
阿釀走了,說是要去青丘一趟。
青丘是仙界唯一認可的非人類修仙地區。
裏麵全是狐狸。
主修醫術,懸壺濟世,治病救仙,以醫仙著稱。
這也是為何仙界能容下精怪成仙的原因。
走之前她說:“阿涼,命鏡就在你的房間,想知道柳煙的故事,就自己去看。”
阿涼在南天門重新支起了那個小破爛桌子。
整頭豬的精氣神好像被抽幹了一樣,就連巴掌都扇的漫不經心。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傳到仙帝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