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裏眾人忙碌著做著自己的事的,但也有例外的。
夏侯昱還沒進門就看許太醫坐在桌前支著下巴打盹。
小全子要通報,被夏侯昱阻止了。在太醫院裏也有人看到太子來來,正在跪下來行禮也被他阻止了。
他做出要眾人噤聲的手勢,讓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去,不用理他。走到許太醫桌前,用手敲了敲桌麵。許太醫竟然沒有反應,他又敲了敲。
這次許太醫終於有反應了,隻見他眼都沒有睜開,一隻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著。嘴裏說道:“兔崽子,別吵我睡覺。不是嬪位以上的別找我去。”
“許太醫好大的架子。位分低的就不看了。不是說醫者仁心嗎?”
“你哪個宮的這麼多廢話……”被擾了好夢的許太醫一肚子火。一邊嚷著一邊起身拍桌子。後半句的“給我滾開”四個字在看清楚來人是太子後,生生打住。
許太醫反應極快,立刻向夏侯昱行禮。
“哎呀,太子殿下怎麼來了,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你剛不是問我哪個宮的嗎?我哪個宮的都不是,本宮是太子府的。”
許太醫一臉尷尬。隻好跳過這一茬問夏侯昱來這的目的:“嗬嗬,殿下哪裏的話。今天太子殿下怎麼得空來太醫院是哪不舒服,還是?”
夏侯昱給小全子使了個眼色,自己桌子前坐下。
“許太醫,請問每個女子每個月是不是都會有幾天不舒服的,是得了什麼病嗎?”
許太醫沒想到一個太監會來問他這個,他有點懵。但一想到小全子是太子的人,心知正真想問的人是太子才是。
可這女子月事這個東西,他也不知道怎麼和太子說才好。他往屋裏瞧了瞧,沒看到千金科的人。太子正在這等著他呢,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小聲地跟小全子說:“公公說的是女子來月事了吧?”
小全子也不懂,他偷眼看自己主子。自家主子又給他使了個眼色。他猜自家主子也不懂,這是讓他繼續問。
\\\"何為月事?\\\"
許太醫小聲地答:“就是女子來葵水了。”
看小全子的樣子許太醫就知道他肯定是沒聽懂,估計太子也不懂。他幹脆跑到書架前麵翻找起了醫典。
“公公你看,就是這麼一回事,書上寫得明明白白的。”
許太醫把有相關記載的那頁展開來給小全子看。小全子識字不多,看得也不是很明白。怕待會兒給自己主子說錯了就麻煩了,他讓許太醫把書借給他兩天。許太醫知道他是要把書給太子看哪裏敢不借。
小全子胸前揣了本醫書跟在夏侯昱身後出了太醫院,兩人走到沒有人的地方,小全子把書打開到之前許太醫給他看的那一頁給夏侯昱看。
夏侯昱捧著書認真地看,看完後覺得尬尷不已。他問小全子:“你看得懂嗎?”
小全子搖頭:“回殿下,奴才識字不多,看不明白。殿下那郡主到底是得沒得病啊?”
夏侯昱把書合上,遞給小全子。
“當然是沒有啦,這事不能和任何人說,包括這本書的事也是,不能讓人知道我看過這本書。這書你也不許再看,這事你也別問。明日你把這本書還回去,記住一定要親手給到許太醫手裏。不能讓其他人看到,知道。”
“是,奴才知道了。殿下放心。”
小全子乖巧地應著,把那本醫書塞到了胸前的衣服裏。
夏侯昱想到了從葉永安那裏出來前說到的麵具的事,又打發小全子去一趟內務府。他自己則是回了永福宮。
一進永福宮大門他就直奔小廚房。吩咐這些天多做些補氣血的菜。
用晚膳的時候夏侯昱照例去葉永安那邊和她一起吃。
看著端上來的菜,葉永安皺眉。這些都是她平日不怎麼喜歡吃的菜,這些是按照夏侯昱喜歡的口味做的嗎?好像都是些補氣血的東西。也是前幾天夏侯昱也流了不少血。
他給她夾了一大堆的菜,她也給他夾了一大堆。兩人的碗裏都堆得跟小山包似的。
晚飯吃撐了的葉永安歪在美人榻上翻著話本子。夏侯昱則是被皇帝叫去了禦書房。
不知不覺,一本話本子翻完了夏侯昱也還沒回來,估計是和皇帝商量什麼國家大事。她也就不等了,讓宮女滅了蠟燭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