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把最後一條烤魚拿走:“哼,我吃了,不給你!”
“嗯……我想找到妹妹,”安格斯緩了緩說,“不過我不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好像有雷暴,還有龍卷風,我的腦袋被什麼撞了下,然後我就在這裏了,大概在你來之前,我就在這裏。”
“哇,那你至少在海裏泡了有三天,”派蒙驚訝地看著有些浮腫的安格斯,“但你看起來似乎睡一覺就好了。”
她圍著安格斯轉一圈:“你也沒有神之眼啊。”
安格斯伸手,試著驅使風元素力,意料之內什麼都沒發生。
他還沒有觸碰風神像。
“不知道為什麼,”安格斯攥攥手,“水似乎對我很友好,我在水下一點也不難受。”
在安格斯的記憶裏,尚未觸碰水神像的旅行者,並沒有這一特殊的能力。
派蒙吃完烤魚,搓搓手,飛到海麵上眺望大海:“天黑了,現在下海調查太危險了,不如我們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吃過早飯,再去海底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例如壞掉的潛水艇,或是行囊之類,旅行者都會有行囊的吧?”
安格斯拍拍空空如也幾乎已經幹透的衣服,愣愣地點頭:“確實應該有行囊之類的。”
“嗯呢,”派蒙轉身看著安格斯,笑道,“那就先休息,我們去那邊的樹下,能擋風。”
躺在派蒙身邊,安格斯沒來由地舒心。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夥伴吧。
隻是,透過樹縫望著遼闊的星空,安格斯總覺得他的“最好的夥伴”不止一個。
“睡吧,明天會有結果的。”派蒙柔聲安慰安格斯。
安格斯點頭:“好。”
派蒙輕輕閉上眼。
安格斯也閉上眼。
雖然想過要守夜什麼的,但鬆軟的草地實在太舒服了,仿佛撫去了渾身的疼痛,安格斯漸漸睡去,一夜無夢。
第二天,溫暖的陽光掃在臉上,安格斯動動眉頭睜開了眼。
派蒙懶懶翻了個身:“烤魚,須彌烤魚,嘿嘿。”尚沉浸在夢中。
安格斯仰躺著,雙手墊在腦後,靜靜看向遠方。
鳥兒掠過叢林,丘丘人在遠處的山崖來回奔跑,一撮閃亮的金黃色漸漸向這邊挪動,身後有一條漂亮的長辮。
安格斯睜大眼,隻見來者手上攥著根普通魚竿,臉上笑盈盈的。
那是張安格斯再熟悉不過的臉孔。
——旅行者。
旅行者空。
為什麼?
安格斯來不及多想,連忙翻身藏進草叢裏。有大樹的遮擋,空沒發現他和派蒙,晃晃悠悠地朝海邊去了。
隻見空把魚鉤甩進海裏,安格斯腦海警鈴大作,頭疼得厲害。
是空把派蒙釣起來的!
今天必須釣起來!
否則世界線將產生極大的變動,甚至失控!
安格斯也不知道為什麼,但腦海裏就是這麼想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強硬地塞進來。
在空放魚繩的空檔,安格斯急中生智,一把抓起手邊熟睡的派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咻地一下將派蒙投進海裏。
“唔哇!”派蒙瞬間驚醒,急得來回撲騰,一下子勾住了空的魚鉤。
空愣了下,隻感覺魚竿劇烈晃動,看不清水裏撲騰的東西:“這麼快就釣到了?好像還是條大的!”他用雙手攥住魚竿,使出渾身的勁兒猛地一拽。
派蒙狼狽出水,淩空跺腳:“可惡!是誰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