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悄悄平複,看著地上的金盒,那東西已經爬了出來。
“那是什麼?”我指著那東西問,那是我從沒有見過的物種,它是金色的,一指來長,身體像吸管的彎曲部分,一層一層嵌套在一起,每層凸起處還帶著白色絨毛,動起來也像吸管一樣,伸展然後重疊。一路順延到頭部,是順著身體裂開的三瓣嘴,看不到內部樣子。
按道理我不應該這麼激動和驚慌,原本以為那會是珍珠項鏈之類高貴物品,但人麵對突然而來的未知物體,還是活物,總免不得驚慌失措,這是天性。
稍稍平複一下心情後,我對孩子們問道:“這是那來的?”
“我們在路上撿到的。”兒子回答。
“撿到後我們在原地等了大半小時,想等待失主,但始終沒有等來,後來它和我說‘我嫁給你了,我是你的,帶我回家吧’,我便把它帶回來了。”女兒說。
“它是誰?”我忍不住問。
女兒指了指地上的蟲子,“它會說話,但好像隻有我能聽見,就比如現在,它讓我後天放學去二號街18號,一所開滿紫陽花的房屋前,說有給我的禮物。哦,對了!”
說著女兒像想起了什麼,離開我走到床前,從枕下掏出一個皮夾,跑過來遞給我時還朝那蟲子舞了舞頭,說:“這是它發現的。”
我打開皮夾,裏麵竟有兩千整的現金和數張銀行卡。
“盡管它說,是它送給我們的,但我們沒敢動,隻是拿了回來,想一早問你如何處置。”
“做的好,這是別人丟失的東西,很好,我們明天送去警局,讓警察們尋找失主吧。”我為有這樣懂事的孩子們高興,金錢並沒有讓他們變得貪婪。
“我們還得上學呢,我們把它給您,您明天送去吧。”兒子說著便讓女兒把皮夾遞給我,順眼看了看手上的電子手表:“不對,六點,算今天了。”
“你們別管了,既然都是撿來的,那這蟲子也給我,我一並送去警局好麼。”我彎腰撿起盒子,一手拿盒一手拿蓋,把蟲子趕進盒子,重新蓋好。蹲著思考了一會兒:“說的房子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問問它。”女兒伸出食指點住蓋口,閉上眼,過了幾秒說:“它說,等我們放學回家,那裏會下雨,但落下的不是雨水,是錢,是它送給我們的禮物。”
下錢雨,這種事情簡直聞所未聞,不過我依舊會相信我的孩子們。她們是不會拿這種離譜話語騙我的。
但我深知世上沒有白來的午餐,為了避免他們卷入不必要的麻煩,我問他們說:“這房子,你們先不要去,如果非得去,記得叫我或者媽媽陪著你們,可以嘛?”
“嗯。”
得到回複我放下心,看到天已經蒙蒙亮,便提醒他們再睡一會兒,等下還得上學。
看到他們上了床,我便退了出來,本想等到太陽出來第一時間把兩樣東西送去警局,但我實在是太困了,一沾到枕頭就睡到了晚上四點,身體也本能地準備出攤,就把這事給忘了,剛剛和醫生聊天才想起來。
………………
故事講完,老板看向張瓏,看他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有什麼頭緒嘛。”
搖頭,他頭埋的更低了,前梢的頭發蓋過了眼睛。
“好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去拿證件了,你住那邊?要不要我幫你拿身份證什麼的。”老板想了想張瓏現在不能說話,便出門朝前台借了紙筆過來,遞給張瓏:“你寫上地址我幫你去拿。”
[我讓人送來]
張瓏反轉紙麵把寫出字的給老板看,歪歪扭扭的一行醜字,好在這幾個字並不複雜,如果是複雜點的字,例如“隆啊,獅啊”什麼的,估摸著老板就看不出是什麼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老板沒有再多說話,提醒了兩句便離開了病房。
等了幾分鍾確認老板已經離開,張瓏放下心來,拿手指輕點一下脖頸處,脖頸便時變化成一種青白色,透出一種金屬製品的銀光。又過了一會兒,銀色區域慢慢減少,徹底退回繃帶內,隻附著在傷口周圍,從外已經看不出什麼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