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報 仇(一)(2 / 2)

才一會兒功夫,就看見周駁扛著沉甸甸的書包出來了。好像老早看到我一般,直徑的就到我麵前,但眼睛卻沒有看我,說:“我帶家夥了,打不過我們就砍。”看來他已經為今天報仇的計劃準備很久了,而我隻是一個突發事件的人物吧。

我沒有回答,隨著他走到校門口旁邊的大樹下,點了一支煙。差不多等了一個多小時,我開始有點不耐煩了,可事件的中心人物還是沒有出現。倒是有很多老師學生進進出出,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我們。還有幾位老師認出了周駁問他放學後怎麼還不回家,周駁硬是一聲不吭,老師們無奈之下也隻好離去。

我也無奈,可是無奈之餘還可以抽抽煙。當我點燃口袋裏最後一支煙時,就再也耐不住了,對周駁道:“走吧,他們今天不會來了。”

周駁卻是固執,硬要堅持再等片刻。一直到夜暮降臨,萬家燈火通紅。晚自習的鈴聲也敲響了。我又對周駁道:“可以了,你肚子如果不餓的話,直接進去上課吧。”

周駁明顯有點失落,卻沒有在說話上表落出來,回應我道:“我今晚不想上課。隻想,隻想喝點酒。”

這讓我想起了趙世昌,昨天沒上班,今晚應該去了吧。於是我跟周駁說:“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先帶周駁去吃了飯,想給他打點底。又把他身上背著那沉甸甸的家夥放回了家中。八點左右,便早早的過去嘉年華。因為時間還早,人不是很多。到處都是空餘的位子,我們隨便找了個位子就坐下了。這時過來的並不是先前的吧台小姐,而是一位男的服務生,殷切的對我們道:“請問二位要點什麼?”

我對服務生適宜的笑了笑,道:“向你打聽一個人,趙世昌今天有來上班嗎?”

大概因為時間沒到的關係吧,今天的音樂沒有昨天那般吵雜,服務生也不用很大聲的對我說話,道:“哦,先生,我剛過來幾天,我還不認識這裏的人。”

我一聽有些納悶,便放大聲音道:“就是在你們這裏調酒的,二十七八歲左右,帶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那個!”其實我也不知道趙世昌現在的樣子,我隻是憑三年前見過他時的那種模樣形容了一遍。

服務生搖搖頭疑惑的說:“我真的沒見過那個人。”

“那你在這裏上班幾天了?”我問。

“算算,應該有一個星期了吧。”服務生回答。

心想,都一個星期了,怎麼連個人都不認識。難道趙世昌有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了。這樣的話老板不炒他魷魚就奇怪了。

我見那服務生還忤在那裏,半哈著腰,也不好意思,便對他說:“那你叫你們這裏的負責人過來,另外再給我一打啤酒。”我再轉頭對周駁道:“夠嗎?”周駁點了點頭。

這裏的的負責人是一個胖呼呼的中年人,非常客氣的向我們迎了過來。並同時說:“請問這位先生,你是找趙世昌嗎?”

“是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這幾天他應該有事,跟我們這裏的老板一道出去了。可能過些日子就會回來。”中年人誠懇的回答。

他不知道我來找他的目的,他應該沒有必要騙我。於是對中年人說:“哦,我是他一位老同學,很多年沒見了,來看看他。如果他來了,就麻煩你叫他打這個電話給我。”說完,我便寫了一個號碼給了中年人。

中年人連連點頭道:“好,好的。”說話間,服務生已經把那打啤酒送來了。還沒等我細細品嚐,周駁已經在旁邊大口大口的狂飲了。這酒中滋味正如人生,當我們開心的時候喝它是甜的,當我們痛苦時候喝它是苦的。而如今對周駁來說,應該是無味的吧。就好比他在眼前的是一打白開水。而我呢,隻有把酒水哽咽在嘴裏,無法下咽,我怕太苦,會嗆紅了眼。

十點左右,酒吧裏慢慢也開始擁擠了起來。好多節目我也隻是略略瞟過。我想,周駁也許根本不會去瞟上一眼。差不多一打啤酒我隻喝了一瓶,剩下的周駁都已經替我包了。

卻在此時,我跟周駁同時被一個視線定住了。有一個青年從我們身邊搖搖晃晃的走過,想必是喝多了,我們的目光一直追尋著他過去。我覺得這個身材好像哪裏見過,卻沒有想起來。

我一直以為周駁已經在雲裏霧裏當中了,卻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站了起來,搖晃了一下,大喊一聲:“娘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