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別無所求,惟願家國無恙,陛下無憂。”
薑南單膝下跪,擲地有聲,字字回複都在表露薑家的忠心。
唯有忠臣,才能在這瞬息萬變的朝廷上始終有一席之地。
帝皇笑的爽朗,“愛卿不愧為我朝大將,這般胸懷令朕欽佩不已啊。”
底下人紛紛附和讚賞。
薑南不語,眼眸低垂著,展現出極為乖順的模樣,像被馴服了的野馬,聽話又忠誠。
隻是,表麵上的東西,誰知道真假呢?
“既如此,朕便為薑北尋一門好親事,作為對愛卿的嘉賞如何啊?”
帝皇聲音裏都透露著愉悅。
朝臣也響起善意的笑聲,不少年輕的官員早就按耐不住,時不時側過頭去看夢淮文。
被注視的主人公身穿緋色官服,一改往日白衣柔和的模樣,平添了幾分張揚。
聽到這話,他不動聲色。
站在那就是歲月靜好的模樣,不受旁人幹擾。
薑南也笑起來,戰場上的獅子提到妹妹的時候眼裏都充斥著溫柔,“這就得問臣妹的意見了。”
一提到少男少女的婚事,朝廷上便一掃往日的嚴肅,變得輕鬆愉悅了不少。
“薑姑娘可是傾國傾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妙人兒,不知哪家男子才能配得上呢?”
“薑小將軍可得慎重考慮了啊。”
朝廷上的適齡男子眼裏都不可抑製地流露出了渴望。
誰會不心悅薑北呢?
薑北和一諾公主並稱為“京城雙嬌”自然是有其中道理的。
薑北雖未及一諾公主的明媚傲氣,卻獨遊有一份貴女的氣質,如江南的風,潤人心脾。
更別提從小便是升平閣重點培養的對象,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
尤其是一手琴藝,堪比大家。
更重要的是,薑北是薑家唯一的嫡女,受盡寵愛,風光無限。
以眼下的局勢,薑家聖寵不衰,誰能娶到薑北,便能擁有薑家的助力。
如此,她變成了京城男子爭奪的香餑餑。
畢竟相比於入贅於皇家失去所有職務和權利,求娶薑北,獲得強大的母族勢力—薑家的助力才是最有利的選擇。
“既如此,薑北的婚事朕會做主,讓她任意挑選滿意的夫婿,可好?”
帝皇笑著詢問。
他自是知道夢家小子打的是什麼主意。
“臣,謝主隆恩。”
薑南低下頭,脊背彎折,是感激不盡的姿態。
若他氣運不夠,無法如願以償,那北北必不能再失望而歸了。
無論夢淮文是何心思,隻要能對北北好,便無關緊要。
薑南眼裏寒光乍現,若負了北北,他必要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薑北的婚事提上議程,在京城裏攪得天翻地覆。
與此同時,一諾公主的試婚也還在眾人的關注中。
武試已過,這文試可不能再過了。
魯莽愚蠢的漠北人,怎能通過中原的文試?
除非…
刻意地給他放水!
百姓們翹首以待,期待著文試試題的內容。
厄斯爾獨身一人在正殿,等待著文試的開始。
終於,時辰一到,季公公拿著一摞竹簡放到他麵前,沙漏計時。
攤開的竹簡散發著一股清香,上麵女子的字體娟秀又有力道。
最頂上寫著,“公主親筆,文試策論”。
厄斯爾微微訝異,覺得有些不對。
公主親筆?
他靜下來去看題,一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他厄斯爾博覽群書,博古通今,正準備在中原考場上一展身手,滿懷信心地想要打破愚昧的中原人的刻板印象。
卻發現其上的第一題居然是,“以策論的方式論述有關公主心悅男子的描述?”
他眉心一跳,打算跳過這一題。
可能,隻有這個題出的有些奇特,他心懷僥幸地猜測。
事實證明,他錯了。
緊接著的第二題,“請用詩句描述公主心儀的花卉。”
他愣住,不耐煩地往下看。
整整一百道題,都是什麼“公主心儀的食物”“打發時間的方式”等等。
更過分的,還有評判駙馬的十條標準,論男子的“三從四德”
小公主當真想嫁?出這種題?
相識不過數日,匆匆幾麵,他如何了解這些具體事宜?
想起對方說的“望可汗凱旋”,咬牙。
他額角狠狠抽搐,看著沙漏流失的時間,頂了頂腮幫。
算了,憑感覺答便是,反正他也不是非她不娶。
心下雖這樣想著,神色卻不免鄭重了幾分。
他重新回到第一題,“心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