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怎麼這副模樣?是被姐姐嚇到了嗎?
厄洛佩提高音量,“兄長兄長!怎麼了?”
不會是真的被姐姐嚇到了吧?那也太沒用了!
她還指望兄長能有什麼辦法解了姐姐身上的軟骨香,這樣就不會落得上一世的悲慘結局了。
打心眼裏,希望姐姐和兄長能幸福。
她用自己的手帕給大汗淋漓的人擦拭露在外麵的皮膚,覺得手下人像是失了溫度。擦拭到脖頸處時,也發現了那朵玫瑰印記。
玫瑰不是紅色的嗎?
為何姐姐這一朵是黑的?
還是…很濃稠的黑色,印在白皙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厄斯爾終於回過神來,不知從哪裏拿來了一套衣服,扔了過去,擋住她窺探的視線。
厄洛佩一把拽下來,剛想發脾氣,見他臉色實在有點差,又遲遲不回話,隻好泄了火,“兄長,你先歇息會兒,我給這位公主換下衣裳。”
兄長怎地如此反常?
罷了,她無語地想,兄長隻要一遇上姐姐,就沒有正常的時候。
茉莉花香充斥著整個暗室,過於濃鬱的香味在厄斯爾的鼻腔裏遊走。
他素來不喜女子身上的香味,尤其是過於濃烈的。
但這個味道,竟讓他覺得熟悉又喜歡。
果真是昏了頭了。
他轉過身去打坐,嚐試讓自己的情緒安定下來。
不知怎的,那朵黑暗的玫瑰突然在腦海裏浮現。
他眉眼低垂,看不出情緒。
玫瑰向來是熱烈浪漫的代名詞。
除了他之外,無人知曉他的心口處便有一個玫瑰的印記。
每次遊走在生死邊緣時,這朵鮮紅的玫瑰印記才會出現,如同長在他體內一般,絲絲縷縷漂浮在心口處。
但…
如果說紅色玫瑰是祝福和歡喜,那黑色玫瑰便是禁忌和死亡。
要是小公主同他一般,豈不意味著
她生來便代表了不幸?
厄斯爾心口狠狠一痛,他抬手按上,試圖緩解疼痛。
衣裳換上,素淨的料子在她身上穿著也漂亮,讓他無端想起天上的雲。
怎麼會平白地對小公主產生了如此之多的情愫?
“無度在南枝堂領罰。”
還是先把這搗亂的家夥支走,他再仔細察看一番才是。
厄洛佩瞅了瞅他的臉色,不像生氣。
剛想走,卻看著姐姐虛弱地躺著,有些不舍。
兄長應該會照顧好姐姐的吧?
她咬唇,想起上一次無度為了她受的責罰。
若是不趕快去南枝堂給無度求情,要是南枝真的罰下來,無度不死也得脫層皮。
而無度的每次受傷,都是為她的任性買單。
愧疚湧上心頭,她狠下心來,“那我先走了,兄長你好好照顧她。”
這一世,可要好好照顧姐姐,莫要再分離了。
厄洛佩從床上起來,跑了出去。
左右是他們的地盤,也不會走到哪裏去。
厄斯爾並不擔心妹妹的安全,畢竟影衛在暗處護著,出不了大事。
暗室裏剩下他們兩個人。
李一諾微弱的呼吸聲在這一刻清晰可聞。
這個小公主,到底要暈到什麼時候?
厄斯爾見不得她這副虛弱慘白的樣子,看的他心裏一陣陣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