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足利義輝(2 / 2)

足利義輝等待著下文。而貴久仍然沒笑夠一樣,接著沒心沒肺地笑著,完全沒有一絲在其他人麵前才戴起的威嚴的麵具。“你知道嗎義輝,直到今天...哈哈哈,直到今天,當我知道你和我一樣,原來過得也是如此難受,原來堂堂將軍也像我一樣過得擔心受怕提心吊膽,我才知道原來我們都被一個沉重的包袱壓製著。哈哈哈哈!”

你的包袱是家族,而我的叫鬆永久秀。

貴久突然恢複了正常,威嚴沉穩的麵具又戴上了。

“足利島津,”

“永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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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到居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夜空布滿星辰,月亮一如既往皎潔如泓。

回天守的路上很是安靜,靜謐的夜晚總是會發生什麼的。禦所裏忠誠的守衛拉動鎖鏈,連著的一連串機關發出“哢嚓哢嚓”聲響,城門緩緩得打開了,火把燃燒的光照在通道裏從門縫中一點點傾泄出去,驚嚇走幾隻覓食的老鼠。

義輝走在路上仍在思忖著。剛剛拜訪罷島津家的駐地他又親自會見了幾個心腹家臣。他極盡所有思路將堅壁清野的所有想法和步驟告訴給了他們,盡管他和將領們竭盡全力地勸說家臣們同意他發動政變,清剿所有鬆永家的逆賊,但還是有兩個公卿管領不同意這麼做。他們的思路很簡單卻也很直接,在沒有完全掌握所有幕府軍的時候發起兵變隻會將自己推上絕路,鬆永久秀的權勢實在太大了,即使底層的士兵不願意對抗自己的主家足利,中層的將領有很多是直接聽命於他的,如果兵變這些幕府軍的士兵不會加入自己而是會選擇原地待命靜候戰局。

如果第一波的進攻無法直接摧毀鬆永家的心髒——鬆永久秀,他的家族的軍隊反撲過來的話後果是難以想象的。

島津的部隊雖然精銳但隻有500人,幕府完全忠於將軍的奉公眾們隻有900多。駐紮京都防守的幕府軍隊有兩萬多人,這些士兵能不參加兵變是最好的,而鬆永家手裏掌握的軍隊則有3萬餘眾。

“暴力不能解決一切,將軍閣下若想恢複幕府權威,最好的方式是一步步強盛足利家而非以發動兵變來解決。”細川管領是個年老的長者,他的知識和他斑白的胡子一樣長。

“我們的敵人也沒有停止發展,我們不能坐看鬆永久秀坐大。”

幕府的收入來自關稅和禦料所,禦料所雖然是足利的莊園收入全部歸入自己,但是關稅的收入所占的比重更大,而鬆永久秀安插在問注所裏的執事巧妙且掩人耳目地將收入握在鬆永手裏。

“一旦事情敗露或者情報泄露他們一定會下手的,到時想有退路都沒有!”

“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暴露是遲早的事,我們必須當機立斷,趁著島津和服部家都向著我們這邊的時候,舉起討賊大旗必然萬眾響應!”

“現在早已不是尊氏在的時候了...”

“即使我們不動手,鬆永也不會看著家主恢複足利家的元氣,兵戈相見是遲早的事,我們必須搶占先機,如果被他們先出手掣肘,情況將非常被動!”

“夠了”,侍所的首長山名忠一打斷了大家滔滔不休的爭論“我們應該聽將軍閣下的辦法。”

義輝吸了口氣理清了下思路。

“近江的櫻花現在應該是開的最美麗的時候。5歲時,外祖兵敗掌握實權的管領手中,我跟著他逃亡了那裏的阪本城。6歲,又跟隨父親逃往觀音寺。

“在我12歲從外祖那裏接任將軍一職後,又恰逢三好家族反叛,於是我人生又第三次離開了京都。為了保全家門,我隻得強忍心中悲痛請求六角家的庇護。

“這些,大家都早已知道,我心中也一直很是感激,在足利家最為黑暗的日子裏大家都沒有選擇離去,而是與我,為了複興足利家而堅持下去。

“逃亡的那些日子裏,我一直難以忘懷父親那悲憤然又畏懼的眼神。

“真正應該畏懼的,是他們!是鬆永!是三好家!是那些曾經騎在足利頭上作威作福的人們!他們畏懼,因為無論怎樣他們都無法徹底地打垮足利。他們畏懼,因為他們看著逐漸複興起來的足利而感到驚慌失措。

“要我說,是時候該結束這場鬧劇了!隨我一起戰鬥,用烈火焚燒敵人的居所,用沾滿鮮血的戰旗插在敵人的屍體上,用最後一腔熱血來洗刷曾經的屈辱!”

所有人都振奮起來,所有人都隨著足利義輝而站了起來。

“足利室町,萬國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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