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檀聞言,隻是淒楚地看了赤鬆子一眼,突然藕臂輕舒,拉開了衣領。
徐天嚇了一跳,趕忙閉上了雙眼,臉上一陣陣潮紅。“前輩,前輩,你這是做什麼?”
赤鬆子冷哼了一聲:“小子,真的不想看的話,幹嘛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睜眼吧,我們都是聖獸之屬,雖然能勉強化為人形,但畢竟身體與真人是不同的。”
“嘿嘿,嘿嘿,瞧你說的。”徐天兩眼一眯,嬉笑著往烏檀看去。
“這,這是什麼?!”
一望之下,徐天殘餘的綺念全消。烏檀黑紗緊緊裹挾之下的身體上泛著點點黑色的光芒,細看竟是一枚枚巴掌大的鱗片,更為可怖的是,在脖頸以下,胸口以上,赫然有一輪血色圓月,幾乎覆蓋了整片肌膚。
烏檀苦笑道:“這便是真正的月牢了。”說完,她突然縱身躍起,化作百丈黑蚺原形,挾帶風雷之勢向碧藍空中撞去。眼看就要觸及那平靜如琉璃的蒼穹,突然異變連連。頭頂蒼穹陡然變為墨黑之色,雲層厚實,其中更有隱隱紫芒,如靈蛇般遊動。
而水桶粗細的烏檀在空中剛觸到那些雲層,就被其中的紫芒圍住,一絲絲聚攏,綿延不絕,好像取之不盡,轉眼間將她的身軀完全覆蓋。
“喀啦”一聲雷鳴,仿佛是吹響了進攻的號角,那些纏繞在烏檀身上的紫芒同時閃爍出耀眼的光芒,緊緊勒住她的身軀,紫芒中慢慢逸出星星點點的金光,漸漸組成了一個個形態各異的符咒,遙遙掛在烏檀身周,虎視眈眈。
“喀啦”,雷鳴又起,紫芒顏色更甚,肉眼可見地深纏入烏檀的身體,饒是她皮粗如鋼鐵,也被勒出了道道血痕,在泛著烏金光澤的軀幹上交叉縱橫,令人觸目驚心。而那些蓄勢待發的符咒,也在這一刻一起往被紫芒勒出的傷口裏鑽。觸到皮肉,一道道雷火燃起,將本已翻起的嫩紅血肉炙得焦黑一片。
烏檀大約痛極,龐大身軀在空中翻騰,將那厚厚的烏雲攪得粉碎,轉眼間,雲層四合,隱藏其中的一道道紫芒噴湧而出,將烏檀纏得更緊,傷得更重!
最終,烏檀終是耗盡了全身體力,再也無法支持自己,轟然一聲,墜落湖中,掀起了巨大的水浪,隱隱皆是血色。
湖中不計其數的各色蛇蟒紛紛向烏檀遊去,將她輕輕拖行至岸邊。赤鬆子已被方才的慘劇震住,蒼老的眼眸中怒色頻生。他趕上前去,扶起已化作人形遍體鱗傷的烏檀,厲聲問道:“這是什麼歹毒的咒法?”
“我並不知曉。那日我被收入月牢時,有一金袍男子在我胸口印上月牢之鎖,其中有我鱗族克星青嵐花汁液,我無力抵抗。其後我數次想要逃出,但結果你也看到了,無非螳臂當車,弄得自己遍體鱗傷罷了。”
“那這月牢之中沒有比你更高等級的聖獸了嗎?為何不與之聯合,一起衝破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