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禮拿起佩劍,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吧,先去了解一下死者們的情況。”
看著眼前行動不便,毫無生機的老伯,裴禮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
這個老伯他有印象,攬月曾帶著他去吃過餛飩。那時的老伯跛著一隻腳,雖然貧困,每天卻依舊樂嗬嗬的。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積極的生活著。
可是今天的老伯好像失去了生的希望,整個人似是被陰霾籠罩著的花草,即將凋零。
裴禮放緩了聲音,照看著他的情緒問道:“老伯,你可還記得你們父女最後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老伯的神情依舊呆滯著,好像聽不到裴禮的話一般。
裴禮沒有說什麼,耐心的等了一會,剛要開口再次詢問的時候,老伯開口了。
“九月初五,那天下了小雨,我這腿疼痛難忍,囡囡便讓我在家休息,她自己去賣餛飩,可是……可是她再也沒有回來。”
“她再也沒有回來。”老伯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或許他也在心中怨恨著自己,為什麼沒有跟女兒一起去出攤吧。
裴禮看著老伯的狀態實在不像是能繼續問話的樣子,給老伯倒了杯水後,便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裴禮轉過頭看著房門,好像能看到裏麵的人一般,開口說道:“夜一,把他帶回我府上吧。”
再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裏,怕是要出事了。
這話裴禮並沒有說出來。
夜一接到命令後便立馬安排了人去執行,而後便陪著裴禮一起前往那位繡娘家。
這位繡娘也是個苦命的,中年喪夫,一個人好不容易將孩子拉扯大,她兒子也算是出息,十六歲便考中了舉人,眼看著離享福不遠了,卻出了這回事。
裴禮看著麵前眉間難掩悲傷的少年,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你母親是什麼時候?”
少年雖然悲傷,卻能克製住情緒,盡量平靜的說:“七日前,我從書院回來後便再也沒見到過母親了。”
裴禮斟酌著語句問道:“你母親平日裏可有與什麼人結過仇怨?”
少年搖了搖頭道:“不曾,母親一向與人為善。”
“那你母親失蹤之前,可曾察覺過有什麼不妥?”
少年有些猶豫的說道:“不曾,母親未與我說過。”
裴禮又問了一些問題,而後說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裴禮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少年叫住了。
“裴大人。”
裴禮有些疑惑,他並未說過自己的姓名。
“你認識我?”
“有幸曾遠遠見過大人一麵。”
少年眼中忽的充滿了希冀的看著裴禮,問道:“大人,一定可以抓住凶手,嚴懲凶手的,對不對?”
裴禮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會的。”
“我相信大人。”
從繡娘家裏出來後,便隻剩下最後一個地方了,也就是聆音閣。走過兩個地方都未曾有絲毫收獲,裴禮不禁期望著能在聆音閣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