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忙將二人引進內室,並囑咐好夥計守著鋪子。
裴禮、顧席玉二人坐著,掌櫃的誠惶誠恐的在一旁候著,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竟讓顧、裴兩位大人親自上門了。
裴禮察覺到了掌櫃的緊張,而後好心寬慰到:“別緊張,我們隻是來問你一些事。”
掌櫃的聽到這話,擦了擦額頭上嚇出的汗,忙回道:“您問,您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裴禮拿出那支銀簪問道:“此銀簪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掌櫃畢恭畢敬的拿過那支銀簪,左瞧瞧,右看看,也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他抬眼小心的觀察了一下二位大人的神色,而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回大人的話,這銀簪看著再普通不過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說完這句話,他又覺得有些不妥,忙補上一句:“也有可能是小人眼拙,看不出其中奧妙。”
掌櫃說完話便一直觀察著二位大人的神色,說是二位,其實更在意的是顧席玉的神色,生怕顧大人露出幾分不滿。
畢竟這裴大人一向是和善、講理、好說話的;而這顧大人嘛,雖然京中盛傳其也是一個翩翩公子,但掌櫃可知道這顧席玉最是狠厲無情了,尤其是他審問犯人的時候,麵帶微笑將人眼珠挖出的樣子,真是光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可千萬別問掌櫃是怎麼知道的,問就是他曾有幸去過牢獄司。
幸好顧席玉並沒有表露不滿,隻是看向裴禮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查昨日裏所有出城的人,時間緊迫,這個殺手想從別處調人已經來不及了,他必定是親自出手的,那出城記錄上必定有他的名字。”
顧席玉皺眉道:“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裴禮紅了眼眶:“席玉,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顧席玉知道母親的死一直是裴禮心中的坎,所以這幾年凡是有關千塵的案子,他都親自辦理,他從不放過與千塵有關的任何人,也從未放過自己。
“好,我回到大理寺便去翻昨日的出城記錄,走吧,我們先回去。”說著,顧席玉扶起裴禮。
二人坐上了馬車,往大理寺走去。掌櫃的見送走了這兩尊大佛也鬆了口氣。
就在馬車經過聆音閣時,車帷被風吹起,聆音閣的牌匾就這麼映進了裴禮的眼睛裏,他立馬想到了那個鍾愛銀簪的少女,於是叫停了馬車。
馬車裏,裴禮看著顧席玉道:“席玉,你先回去吧,我去見一個人,或許她能知道這簪子的特別之處。”
顧席玉也看到了聆音閣,自然知道裴禮說的是誰,最近京中盛傳的大理寺少卿與歌姬的故事也沒少傳到他的耳朵裏。
顧席玉有些生氣的攔住裴禮道:“販賣珠寶的商販都看不出的東西,就憑她一個歌姬難道能看出來?裴禮,你有些病急亂投醫了。”
裴禮不知道好友為什麼忽然生氣了,但是攬月姑娘在他心中也不隻是一個歌姬而已。
“隻要有一絲希望,我便會去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