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安牽著攬月的手跨過火盆、走過馬鞍,一步步的進行著大婚儀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就在此時,無數的銀球被拋了進來,銀球落地的瞬間,無數的白煙冒出。
沈聿安聞到這股白煙的瞬間,便感覺到身體漸漸沒了力氣,慢慢倒在了地上。隱在暗中的暗衛見情況不對便現了身,想著將主子們救走,卻沒想到這白煙的藥力如此之猛,哪怕帶了麵罩也無濟於事,一個個倒在地上。
攬月透過蓋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沈聿安,勾了勾嘴角,而後直起身子,慢慢掀開了蓋頭。
數不清的黑衣蒙麵人從四麵八方落入院中,他們都站在那裏看著攬月,等待著月主的下一步命令。
攬月將目光移向高位上的沈屹,看著他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毫無反抗能力的樣子,輕啟薄唇:“一個不留。”
得到了命令的殺手們猶如鬼魅般收割著院中的一條條人命。
攬月緩緩走向沈屹,看著他眼中的憤怒,忽的笑出了聲。
竟在這時也感覺不到絕望麼?
“沈屹,還記得我麼?”
“哦,我忘了,我與以前不大相同了,想必你是認不得了。”
攬月掐著沈屹脖子,迫使他看向自己:“那你可還記得被你滅門的江南首富謝氏一族?”
看著沈屹不再疑惑的眸子,攬月淺淺一笑:“想起來了啊,那今日便償還當年的血債吧。”
攬月轉身走向躺在地上的沈聿安,慢慢蹲了下來,拽起他的頭發,迫使他仰起脖子,而後抽出腰間的匕首,拍打著他的臉頰。
“聽說這是你唯一的兒子,也是你最寶貴的兒子?”
看著沈屹眼中的恐懼,攬月唇角的笑意加深,她將匕首架在沈聿安的脖子上,一點點的、慢慢的劃開了沈聿安的脖頸。看著鮮血的噴濺,看著沈屹痛不欲生的模樣,攬月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殺人也是可以有樂趣的。
院中的白煙隨著微風漸漸散去。
“攬月姑娘。”
攬月聽到自己的名字,轉過頭,看了過去。
那是裴禮從未見過的樣子,鮮血濺到攬月的臉上,她的唇角還帶著未隱去的笑意,眸子裏再也不是往日的柔情似水,而是像寒冰一般帶著冷意。裴禮被她一眼定在了原地。
看著黑衣蒙麵殺手提劍向裴禮刺去,攬月將手中的匕首擲出:“他,留下。”
殺手們得到了命令,便不再管裴禮,攬月看了一眼裴禮,而後收回視線,拔下頭上那支破舊的銀簪,擲向沈屹,洞穿了沈屹的腦袋。
攬月看著沒了呼吸的沈屹,輕聲呢喃道:“能死在阿姊的銀簪之下,也算是你之幸事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幕,裴禮忽然明白了,攬月是千塵的人,是那個殘忍殺害自己母親的千塵,是那個自己一直在追查的千塵。
裴禮拔出劍,指向攬月。攬月看著這劍,隻覺可笑:“怎麼?裴大人是想為這國公府討分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