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卻不肯，“不要，那裏都沒有椅子，石板太硬了，我不要去那裏吃，我們就在食堂吃。”
喬楠眼裏劃過一絲狡黠，這分明就知道顧遠凜的臉不能見人，而偏要在大庭廣眾下讓他摘口罩吃飯。
顧遠凜皺著眉頭，妥協道，“那你在這裏吃，我去外麵吃。”
喬楠也不肯，“不要，我一個人吃飯有點害怕，要哥哥陪我一起吃。”
顧遠凜無奈，坐到她麵前，把餐盤給她擺好，“那我在這裏等你吃完。”
喬楠依舊不饒，“不嘛，哥哥和我一起吃，不然該餓肚子了，我吃得慢，等我吃完哥哥就沒時間吃飯了。”
顧遠凜定定地看著喬楠，麵無表情道，“你非得要讓我難堪嗎？”
喬楠裝無辜，“哥哥在說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凶。”
顧遠凜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你在這兒吃，我去外麵吃，我盡量快點吃完來接你。”
“哥哥！”
顧遠凜努力控製自己不回頭，快步往外走。
可喬楠跳下座位去追他，故意摔倒在地，“哇”的一下哭了出來，“哥哥……”
食堂裏周圍人都在看著他們，議論紛紛，說顧遠凜太不負責，欺負妹妹。
旁邊的老師也來了，“顧遠凜，那個是你妹妹嗎？她摔倒了，你快去看看她，她不讓別人扶。”
顧遠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老師，那是我妹妹，我這就過去看她。”
顧遠凜轉身朝喬楠走過去，把餐盤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把還在地上哭的喬楠抱起來。
“哥哥……你別丟下我……”
喬楠的聲音甜膩又稚氣，引發了旁邊大多數人的同情心，都在竊竊私語，大多是說顧遠凜狠心，還有嚼舌根的，說這個喬楠是顧遠凜爸爸再婚的老婆帶來的，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人家小姑娘還這麼小，顧遠凜可真狠心，在家裏肯定沒少欺負這個繼妹。
顧遠凜想努力忽略這些聲音，但還是像一把銳利的劍刺進他心裏。
他看著眼睛裏還淚眼朦朧，卻已然露出笑容的喬楠，麵無表情道，“這就是你想要的，是嗎？”
喬楠愣了一下，隨後委屈道，“哥哥你別生氣了，我們去吃飯吧……”
果然……
顧遠凜麵無表情地帶著喬楠回到座位上坐下，用力扯下自己臉上的口罩，旁邊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人沒有散，看到顧遠凜白皙的左臉上一大塊紅顏料，活像一個跳梁小醜。
“哈哈……你們快看那個顧遠凜的臉，像不像雜耍小醜？”
“喔！他該不會是把臉埋顏料桶裏了吧？至於這麼傻？”
“他今天跟老師說戴口罩是因為感冒了，沒想到是這個……哈哈哈……笑死了……”
那些聲音顧遠凜仿佛聽不見，他用筷子不斷往嘴裏扒飯，他吃得很快，旁邊的菜一口沒動，隻是一個勁兒地往嘴裏塞白米飯。
喬楠看著對麵的顧遠凜，耳邊的嘲笑聲不絕於耳，可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想象中的高興，甚至心裏還堵得慌。
“哥哥，你吃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