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抬頭挺胸,要豁得出麵子,揍得動人。他們不該當伸手討食的乞丐,應該當一群能在當地殺出一條血路的領導者。
乞討者終會餓死,統治者酒池肉林。
說罷就拉著虞書煙走了,遇到了也算是一種緣分。至於敢不敢,能不能豁出命去闖一番,就看他們自己的能耐了。
“嗨呀,我們黑鷹也會講大道理了哈?”
虞書倦笑笑,“他們老大身上有個翡翠小掛墜,那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是說他是沒落土著的孩子?”
“是與不是,他都見過這裏連年不斷地烈火和屍骨。曾經當過統治者的人,總不甘心一輩子當個街邊乞丐。他是個膽小的,從前估計也是錦衣玉食裏養著的孩子,隻是想勾起他心中的恨罷了。”
虞書倦買了一件白袍子,在虞書煙屈辱抗拒的眼神中親手給她套了上去,“你曬傷了我們就少一個炮灰。”
“我拿你當姐妹,你拿我當炮灰!”虞書煙咬牙放狠話:“明天你死了我都不救你。”
“好啊!”虞書倦挑眉,威脅她:“以我的價值,師父應該不太想讓我死。”
“你也就靠著這點價值到處威脅人了。”虞書煙語氣酸溜溜的。
下午一刻,遠方的槍炮聲已經蔓延到這裏來了。街邊的老老少少習以為常一般該幹嘛幹嘛,死了就死了,活著算命大。
大抵是逃了太久,很多難民眼裏已經隻剩麻木和呆滯。他們呆呆地站著或者終日坐在某個角度,再或是漫無目的,渾渾噩噩的行走在不知終點在哪的街頭巷尾。
虞書倦和虞書煙依照往常一般拎幾個屍體放在身體周圍當肉牆給自己圍起來。
“剛剛錢白給了。”虞書煙歎息著,“那錢放我口袋還沒暖熱乎就讓你送人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會死,想活的人一定能活。”虞書倦透過屍體縫隙看著大卡車上穿著迷彩服的當地雇傭兵個個滿臉興奮,神色瘋狂的拿槍掃射著所見之處的所有人。
包括屍體。
“媽的!差點給老娘一槍爆頭。”虞書煙看到從屍體前駛過的一輛輛卡車,忍不住咒罵:“下次再來,老娘遲早打的你們腦漿子全崩一地。”
虞書倦聽著卡車上的雇傭兵們大聲歡呼尖叫的愉悅快感還有飄散在空氣中,忍不住勾了勾唇諷刺,“難聽死了。”
車子跑的沒影,槍聲又遠了些。但他們過會兒還會再來掃射一遍,所有二人還在屍體圍牆裏躲著,等他們殺人的殺累了再出來。
她隱約還記得當年師父訓練他們的場景,也有四麵八方傳來的槍聲。她曾經也是這般,以殺生為樂。
好像她的生活中,隻有幹死掉身邊的人和親手奪取他人性命而迸發出的鮮血,才能填滿她那空虛孤寂的內心。
直到師父告訴她考核通過,她才慢慢變得沒那麼嗜血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