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書煙拉長的影子暴露在幽光之下,不得不往前左跑。
虞書倦神情溫和,上輩子的遺願她大概是做到了。榮華富貴交給她們去享,也算是代自己好好地瀟灑了一回人間。
可惜沒給孟厭生個孩子。
她大約對孟厭也是很有好感的,臨死前想的不是報恩沒報成,而是認認真真的跟他談一場平淡而真實的戀愛。
真心實意的領證,再舉行一場驚天動地的世紀婚禮,一起養育寶寶,一起相伴到老。
可惜,又沒緣分了。
她扔掉包,看到前麵有人在向老傭兵彙報著什麼。她掃了一圈,對麵大概四十來人,即使是搶到槍,她也逃不過不死也重傷的命運。
她看到跑遠的白蛇,全身心的放鬆下來,抬頭望著慘淡的月光,嘴角不自覺噙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
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多殺一個,烈酒的敵人就少一個。
前方的傭兵很警覺,看樣子他們是沒打算派多少人去追。
她順著周邊的遮擋物和月光照下來的陰影摸到守衛最少的地方,一手掐住一個人的脖子,直至斷氣。
長袍有些不方便打架,她脫掉長袍,撿起地上的兩把槍,爬到屋頂,對著屋裏依然神色輕鬆喝著酒的老傭兵開了一槍。
許是他根本沒把生命當回事,即使有陌生人,他也隻是派了兩個人去跟。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他正仰頭喝酒。
酒杯落地,除了一些喝的悶醉的,其他人酒醒了大半。
虞書煙聽到槍聲不敢回頭,含恨捅死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下午給他錢的男孩兒。她開走了他們的車,一路駛向臨時基地搬救兵。
孟厭聽到槍聲,帶人來得更快了些。
虞書倦靠著自己的槍法在屋頂解決了七八個,屋頂破洞不穩。
她雙腿夾著柱子滑下,到底時兩把槍又射死十來個。
到底是本地雜牌雇傭兵,遇到不可控的情況時隻會亂打,毫無槍法可言。
如今他們是群龍無首,為了最後能成為這支隊伍的首領,他們每個人幾乎是不間斷的發射子彈。
虞書倦翻滾著躲到一側的車胎旁幹倒兩個,緊接著又一個飛步旋到他們存放槍支的地方架起機關槍對著周圍一頓掃射。
他們身上沒那麼多子彈,更沒有缺子彈的意識,從來都是隨用隨拿。
人在想活的時候是有無限潛力可以爆發的,他們抽出短刀,躲在各種掩體後邊兒,逼得虞書倦不得不現身。
虞書倦卸掉槍支上的短刀拿在手上,聽著外邊兒那群縮頭烏龜對她的怒罵,腦海裏自己的一生走馬觀花一般幻化成影片過了一遍。
她站起來,昂頭挺胸的走出來,像個英勇的烈士。
雇傭兵們看到她舉起的雙手,以為她在認輸。一個個得意的衝出來,有人盯著她凸凹有致的身材齊齊吹起流氓哨。
一聲接著一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