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書倦很想站起來啪啪啪給她鼓個掌,實在是恨鐵不成鋼。

“怎麼辦呐黑鷹,跑嗎?那麼多人咱倆還受著傷,打不過啊!”

虞書倦看到一群人在翻著屍體找著什麼,一個個腰胖膀圓的,還配著槍,全是練家子。

“咱倆會被射成篩子的吧?”

虞書倦看到有人去給後座的人在彙報什麼,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如果那人要下車,他們的火力至少減一半,她們就能趁機跑掉。

虞書倦冷靜的捏著虞書煙的手,虞書煙明白了她的意思,小聲拍馬屁:“你這腦子就是好使,姐都沒想到。”

黑非的天即便是黑了也像是還差點意思,要黑不黑的感覺。那些人越來越近,虞書倦捏著白蛇的手也越發的緊。

如她所願,車門打開的一瞬間,眾保鏢回了一半,將車子團團圍住。

虞書倦那屁股像是裝了彈簧,一秒離地,鬆開白蛇的手,拔腿就跑。

“你他媽的!”虞書煙咬牙切齒,也撒腳丫子往前跑。

孟厭看到兩個動作敏捷但滑稽的背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槍聲已經響起,他急忙喊停。

“追上去。”孟厭速速上車,林致開車掉頭。

孟一坐在副駕,看著鏡子裏的老大眼裏似是染上了些激動的猩紅色,他張了張嘴,想勸一勸他:“那應該就是逃兵或者難民。”

林致瞟了一眼後視鏡裏的老大,開車往前追,“你見過跑這麼快的難民麼?這要是逃兵,今天來的那波人絕不會放過他們。”

“那也不可能是虞小姐,旁邊兒還有一個呢。”

“開快點!”孟厭明顯是激動過了頭,他還以為她死了。

他也不能確定那個在牆頭逃命的女人一定是虞書倦,但是頭上的帽子散下,那長發和虞書倦的一樣長,身形也差不多。

“他媽的這是哪個崽種啊!”虞書煙火大。

“他們應該在找人。”虞書倦肩膀又中了一槍,槍彈無眼,她沒辦法跑贏每一顆子彈。

“你還好嗎?”虞書煙跟著虞書倦跳下牆頭,擔憂的看著她汩汩冒血的肩膀,“你還不如讓我先跑,非得搶這個風頭。”

虞書倦咬牙從白蛇衣袍上撕下一條布料,蹲坐在地上,手臂微垂在膝蓋上。微抬頭麵向白蛇,言簡意賅:“包紮。”

車聲不再,兩人聽到附近傳來的腳步聲,虞書煙草草給她纏了幾圈,繼續逃命。

亂世有亂世的好處,到處都是一片廢墟,躲避敵人時總能找到幾個防身點。但也容易被人放冷槍就是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前方總能遇到些意外之事,前方不遠處又傳來熟悉的高亢歌聲。前有狼,後有虎。她們像是兩隻困獸,避無可避。

虞書倦把包裏唯一的瑞士軍刀塞到白蛇手上,“你往那邊跑,如果明早我沒回去,去京城許家認親,你要代我去享一世榮華富貴。”

虞書煙與她僵持不下,虞書倦眸光冷冽碎冷,不由分說的將她推出去,“告訴師父,這就是我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