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書倦並沒有提前熟悉今日的拍賣手冊,左右不過是些奢侈單品。
但紅色絨布被人拋出,淩空而起的那一瞬,偌大的宮殿裏足足安靜了兩秒,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似是商量好了的吸氣聲。
虞書倦不自覺得起身查看,血跡斑駁的籠子裏是一個渾身雪白的少年。身上道道鞭痕觸目驚心,上場之前應該是被人用高壓水槍衝洗過,額前的碎發倒向一邊。
渾身隻一條堪堪遮住下體的短褲,男孩兒墨色的瞳孔裏盡是對生活和牢籠的不屈與狠辣勁兒。
他大力的掰扯麵前堅硬的三層牢籠,喉裏發出如野獸一般低低的嘶吼聲。
底下的看客們有些嫌惡,有些眼裏寫著明晃晃的感興趣。主持人拿著話筒介紹著台中待價而沽的商品,講得熱血沸騰。
隨著一聲“5000萬起拍,價高者得。”
主持人微微頷首謝幕。
虞書靜沒錯過虞書倦眼裏一抹而過的驚豔,她胳膊搭上虞書倦的脖子,“想要?”
“無字洲的特產,當然想要。”虞書倦冷眼看著賓客們一聲伴著一聲的叫價,再看看台上已被拆了一層的籠子,挑眉嬌笑:“多好的苗子,也不知道會不會說話。”
侍者推門而入,“您要是想要我們就送您,不必叫價。”
虞書倦擺擺手,謝絕:“不必了,他配得上高價。”
侍者退出,價格已經叫到了17個億。
“白送你不要?”虞書靜感到吃驚,“你一向愛占這種便宜。”
“免費的總叫人不珍惜。”
男孩兒還在嘶吼,虞書倦拿起拍品預覽手冊翻看起來。這男孩兒是個藥人,血液有奇效,治百病,年齡17,無父無母的胚胎培養體。
“年紀挺小。”虞書靜看著他血液治百病的功能深深看了一眼,“要是他的血液真的有這麼珍貴,多少錢都值得。”
虞書倦笑笑:“咱們又沒病。”
“是沒病。”虞書靜神情複雜,喃喃道:“誰知道以後呢?”
“大師姐說得對,最先用上的肯定是師父。”
虞書靜被逗笑:“這要是讓師父聽了去,你高低要挨頓揍。”
男孩兒的價格已經被炒到37個億,稀稀拉拉的叫價聲還在不間斷的響起。
虞書倦拿著牌子站在欄杆處俯視台上苦苦掙紮的男孩兒,雙腕被沉重的鐐銬摩擦的血肉模糊。
她靜靜地注視著男孩兒,對身旁的一切都置若未聞。男孩兒似是感受到這雙熾熱的目光,抬頭望了過來。
雙目注視間,男孩兒躁動的身體安靜了一秒,隨後便是對著她齜牙咧嘴,仿佛他真的是頭野獸一般。
“我還真像個外人。”墨桔淺呷了一口烈酒,“我在看她,她卻沒看我一眼,倒是跟台上那小兔崽子對上了。”
手下是個愣頭青,聽到他的話不太理解,撓撓頭開口:“您本來就是外人,她又不認識您。”
“你TM會不會講話?”
手邊的杯子重重向他砸了過去,手下穩穩接在懷中不解,小聲委屈:“我又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