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弑魔一聽岈石口,頓時怒道:“這酒賣與強盜,卻不肯賣與我們,是何道理?”
運酒車夫道:“官爺是過路的?不知大腳婆婆的威名?遠近百裏,誰不懼怕她?就連軍營的長官也忌憚三分,奈何不了她。”
眾親兵聽罷,個個氣憤難休,小小毛賊竟敢這般橫行霸道。
虯弑魔喝道:“要是別人的也就罷了,大腳婆婆的,我替她收了。”一聲令下,親兵一擁而上,搬下幾壇酒解渴,其餘全部砸爛。
運酒車夫失聲痛苦,不知如何是好。虯弑魔扔過幾兩銀子,說道:“這是你的酒錢和路費,以後到別處賣酒謀生,別再伺候強盜了。”
運酒車夫揣好銀子,趕忙掉頭而逃。
押運車隊馬不停蹄,很快到達岈石口。正欲穿過兩山之間的夾道,忽傳號角大響,從山坡上衝下無數強盜。
虯弑魔雖有心理準備,但見強盜人數之多,裝備之精良,還是大吃一驚。手執九環鋼刀,靜觀其變。
強盜左右列開陣勢,中間站出一個老太婆,麵目猙獰,身披紅色大氅,光著兩個大腳板,腳板大出常人兩倍。隻聽她尖笑道:“當真是一塊肥肉啊!”
虯弑魔問道:“你就是大腳婆婆?”
老太婆道:“乖孫既然知道奶奶名頭,那就放下東西,快滾。奶奶隻求財,不壞孫兒性命。”
虯弑魔大怒道:“大膽賊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搶劫?”
大腳婆婆厲聲道:“你不想活,就別怪奶奶腳下無情了。”話音未落,展開大氅,從山坡飛下,兩個大腳板直蹬向虯弑魔的麵門。虯弑魔將九環鋼刀一橫,以不變應萬變。大腳婆婆一收腳,踢向刀身。虯弑魔感覺虎口發麻,九環鋼刀險些脫手,暗暗驚歎:好大的腳力啊。
大腳婆婆一落地,用力一掃,“喀嚓”將馬腿踢折,戰馬一栽,虯弑魔騰出馬身,使出“力劈華山”,千鈞之力,凝於一刀,大腳婆婆急忙後退,虯弑魔趁勢連出狠招,逼得大腳婆婆窮於應付。一番較量,大腳婆婆道:“孫兒有兩下子,這次奶奶倒是眼拙了。”
大腳婆婆見毫無優勢可言,一時難以取勝,便下令強盜開始劫貨。眾多強盜忽喇喇似潮水湧來。親兵奮勇抵抗,誓死保護貨物,無奈寡不敵眾,眼看貨物即將落入強盜之手。
忽然,天空飛來無數鷹雕,齊唰唰俯衝下來,叼啄強盜的眼睛。四麵八方奔來虎豹羆狼,黑壓壓不計其數,蔚為壯觀,一股腦撲向強盜,如風卷殘雲。一時間,血肉橫飛,屍骨遍地。強盜呼爹喊娘,魂飛魄散,四處逃逸。大腳婆婆大驚失色,一溜煙往山上跑去。
虯弑魔從未遇見這等怪事,為何鳥獸隻攻擊強盜,而不攻擊自己和官兵。正思考著,從林中走出一個俊郎的青年,橫吹玉笛,剛才凶猛無比的鳥獸,一下子變得異常溫順,慢慢散去消失。
青年走到虯弑魔身前,問道:“兄台大名?可曾認識石琢璞?”
虯弑魔道:“在下姓虯,名弑魔。與石二弟為生死之交。”
青年拱手道:“虯大哥,小弟失禮了。”
虯弑魔問道:“你是……?”
青年道:“我姓狄,單字毓。我與石琢璞同出師門。前幾日,他傳書告訴我,根據紫熒石傳來的信息,你很可能要穿越岈石口,必然遭遇大腳婆婆,為了減少麻煩,特囑咐我前來,助點綿薄之力。”
虯弑魔連忙道謝,心中百感交集,石二弟不但饋贈紫熒石,而且時刻惦記自己,在危急時刻,還委托這位狄兄弟前來相助,這番情意,無可比擬。
狄毓道:“石琢璞忙於采煉石頭,不得空閑。他說,一別數月,甚是想念,望虯大哥耐心,不出三個月,一定前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