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陵舉起拳頭,真想狠狠砸向桌子,以泄心頭怒火。老漢見韓陵小小年紀,居然脾氣火爆,不禁向後閃身,身體打顫。虯弑魔朝韓陵遞去眼神,韓陵懸在半空的拳頭,緩緩放了下來。
虯弑魔道:“你莫害怕,我這孫兒最愛打抱不平,若聽了惹氣的話,就壓不住脾氣。”
老漢擦了擦額頭,歎道:“可惜,咱們橙雪之域已經找不到這樣的後生了。你隨便走一走,哪家哪戶都是一般,非老即幼。年輕男子不是戰死,就是被黃風抓了壯丁,年輕女子全被擄進宮中。這究竟是什麼世道啊!”老漢愈加激動,泣道:“何時橙王再世,帶著天兵天將,掃平這些為非作歹的畜生們。”
虯弑魔與韓陵吃過飯,正欲去草房休息,隻聽外麵人馬嘈雜,不知何故。兩人互相看了看,示意對方小心應對。片刻之後,複歸平靜。老漢說道:“兩位客官莫驚,這是稀鬆平常的事。你們不知,在此駐紮的人,乃是黃風太子。聽說,他最愛吃鮮荔枝,便派人日夜從南方的藍霧地域采摘運送。那夥運荔枝的官爺,名義上奉著公差,實際上與搶匪沒有差別,走一路,搶一路。就連我這蓬門蓽戶,也遭過幾回。大約也知道我家沒甚物品,就沒停腳進城去了。”
韓陵怒道:“為一己私欲而勞民傷財,縱兵打家劫舍,此等敗類,必遭天譴。”
老漢搖頭道:“話雖這麼說,老天爺管不了人間許多事。那個黃風太子照舊吃香的,喝辣的,活得好好的。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我們百姓是螻蟻命,活到幾時算幾時。”
虯弑魔恨不得立刻飛進白雪宮,將惡貫滿盈的狼迫天撕個粉碎。但此行意義非凡,當以大局為重,不可打草驚蛇,來日義軍反攻,定然討還血債。
兩人來到草房歇息,不覺天已破曉,在農舍用過早飯,與老漢閑扯家常,約莫城門開了兩個時辰,辭別老漢,前往泰陽城。
來到城門口,隻見黃風兵盤查來往人員,甚是嚴格。韓陵曾扮過公子哥,巧過小北市。這次依舊紈絝子弟的扮相,便故伎重演,令虯弑魔扮作老仆人。韓陵未等黃風兵盤問,徑直走向長官模樣者身邊,悄悄塞上一錠銀子,耳語幾句。長官一擺手,兩人順利入城。
行至無人處,虯弑魔問道:“你與那廝說些什麼?”
韓陵道:“我言家在靈猿城,家父病危,特來接姑母見最後一麵。勞煩那廝行個方便。”
虯弑魔笑道:“黃風兵個個是貪財之徒,拿銀子做通行令牌,果然屢試不爽。”他想起,臨行之前,文琅曾命易容師做女麵具一個,待尋到馬三娘,給她戴上,也好方便出城。虯弑魔不禁佩服文琅心思縝密,又佩服韓陵機智聰明。
兩人找了一家客棧,商量下一步計劃。雖說夜潛白雪宮,並非難事,但白雪宮麵積很大,屋宇眾多,地形極為複雜,不知馬三娘的具體位置,如果貿然行事,誤打誤撞,節外生枝,反而壞了大事。當前首要之事,便是打探出馬三娘的具體下落。可是宮禁森嚴,想要得到馬三娘的消息,談何容易?
兩人想得頭疼,便來到前堂,揀個臨窗的座位,一邊喝著茶,一邊鬆弛神經。虯弑魔無聊看著窗外,街上行人不多,相比於從前的車水馬龍,現在的泰陽城冷清了很多。這時,兩個小宦官模樣的人走過,看樣子是到民間來采購物品的。虯弑魔靈機一動,朝韓陵使個眼色,韓陵心領神會,站起身來。兩人尾隨小宦官,行至僻靜處時,兩人突然動手。兩個小宦官還未醒過神來,就被點了穴,手腳麻木,無法言語。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擄到一條七扭八彎的死胡同裏。
虯弑魔點開他們的穴道,恐嚇道:“誰敢聲張,我就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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