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死未卜的雨夜(1 / 2)

夜幕裏的雨,越下越大了。

一輛加長版的黑色勞斯萊斯汽車,濺起一路細碎的水花,穿過雨簾,急馳而來,最後停在了粥店門口。

車門匆忙打開,一臉焦急的管家急忙下車,撐起雨傘,畢恭畢敬地給絲草擋雨,車上的幾個黑衣保鏢也隨即下車,在大雨中朝絲草整齊地鞠躬。

絲草臉色慘白如紙,帶著正嗚嗚咽咽哭泣的店長,心情焦慮沉重得近乎麻木,手忙腳亂地上了車。

坐在司機身旁的管家回頭,沉重地說:“少夫人,少爺現在首爾醫院,讓我過來接您…閣下正在搶救中……”

絲草嬌小的身體因為震驚過度,蜷縮在車座上,瑟瑟發抖,她拚命抑製住害怕得發抖的聲線,艱澀地開口:“爺爺他早上還……”

管家聲音沉痛又不知所措:“一直以來閣下心髒都很不好,今晚突然就…幸好小少爺在場,搶在第一時間做了急救…不過,閣下的病情很複雜…現在情況並不樂觀……”剩下的話,他不知該如何說了。

店長嗚咽著語氣,又驚又急,哭得稀裏嘩啦:“我真沒用,你說我研究亂七八糟的發明幹什麼!…我總是一心求先生的讚揚,隻追求口味,我早就該給他做補心的食物了…先生這麼好的人,受了這麼多的苦…我好後悔!…”說到這裏,他愈發悔恨地抱著頭,語音哽咽:“我沒照顧好先生…我對不起父親…對不起祖父!”

絲草的情緒也在崩潰邊緣。爺爺過去受了那麼多苦,在漆黑的牢獄裏為年幼的孫子擔心,為突然亡故的兒子兒媳哀痛。在美國流亡時被監控,日思夜想親人……現在終於和家人團聚,享受天倫之樂沒幾天卻……

她拚命不讓自己再想下去,現在畢竟還在搶救,這時候千萬不能崩潰。因為智厚還在醫院呢,他的心情一定非常焦急沉重。她得去安慰他,和他一起麵對這一切,一起和他麵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事情。

絲草深呼吸一口氣,抬起了顫抖不停的手,拍了拍店長的肩,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別難過了。爺爺…一定會嚐到的。”

雨越下越大,急簌簌的雨珠在地麵濺起朵朵水花。車窗的玻璃被雨水衝打得早已看不清外麵的世界,車外的世界一片模糊和未知。

急馳的車裏,彌漫著讓人窒息的沉重緊張感,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店長的嗚咽聲分外刺耳。分離和死亡的氣息,濃重地鋪天蓋地襲來……

絲草的上下牙抑製不住地顫抖著,全身都仿佛被鉛塊擠壓著喘不開氣,快要窒息。她下意識地用手扼住自己的喉嚨。她突然特別擔心智厚,忙問管家:“智厚怎麼樣了?”

管家從濃重的緊張情緒中回過頭來,安慰她說:“少爺他還好,少夫人請不用擔心。”

絲草稍稍鎮定了一些。

……

雨幕中的首爾醫院,燈火通明。警車將醫院四周包圍,車上的警燈在緊張地閃爍著。大批的警察分散在醫院各處,來回巡視著,好多人都被雨澆透了。

雨簾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絲草和管家一行急忙地走下了車,刺目的警燈立刻映入眼簾。好多政府的車輛,正陸陸續續地,匆忙開進醫院大門,從車裏快速下來神情緊張的人們,和絲草他們一樣急速邁入醫院裏。

進入醫院大廳裏時,發現警察們已經把一部電梯隔離開來,禁止其他人員使用。警察見到管家立刻鞠躬,為他們打開電梯門。

到了特殊病人護理的那一層,發現電梯口早已經站滿了人。每個人都衣著非常嚴整,神情肅穆,三五成群地小聲言語著。

不遠處,曾給絲草證過婚的李武宣總統,正和幾個人神情嚴肅緊張地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