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聽到何雨邦擲地有聲的話語,都忘記了被扇的疼痛。半邊身子躺倒在地,迅速腫起的臉頰上的疼痛,被內心的驚駭壓蓋了下去。
前麵那些事情坐實的話還可以說自己是見財起意。生活費的事情,時間跨度這麼長,數額也不少,要是一個弄不好,那是會死人的。
蒼白的臉色,腫脹的臉頰,額頭細密的汗珠,欲言又止的嘴,張開了幾次就是說不出來。此時的易中海哪裏還有往日站在道德高地指責別人的意氣風發。
易中海這會也反應過來,何雨邦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戲,都是為了把自己的後路全都堵死。所謂的因為沒有照顧好何雨水,從而打斷傻柱的手腳。都是為了引出院裏眾人可以在“保證書”上簽字。別人簽的是見證,自己簽的卻是“生死狀”。說不得自己今天就得進去。
易中海撐起身子,扶著聾老太太站了起來。故作鎮定的看了站在人群中的楊廠長一眼,隻見楊廠長不經意間點了點頭。易中海這一下心裏才稍微鬆了口氣。張著有點漏風的嘴開口為自己辯解道。
“是,院裏老何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些東西。那會我也是見財起意貪心昧了下來。那段時間,因為她一大媽得了婦科病,一直懷不上。我們兩口子四處求醫問藥花了很多錢。家裏積蓄都見底了病情還是沒有好,但是病還是要看,所以就昧下了老何留給傻柱的東西。”
似乎因為找到了借口,易中海說話也順暢了起來。
“那段時間因為要給一大媽買藥調理身子,很多大補之物都是高價。因此截留了老何留給傻柱的250塊錢,工作介紹信跟自行車的提貨單也被我賣了出去,一共賣了800塊。這些錢都給她一大媽看病花了。”
“後來她一大媽身體好轉了,我也想補償傻柱。但是我知道這事做得不地道,一直不敢跟柱子說,怕他誤會我。53年的時候,我內心幾經煎熬,不是給傻柱找了在食堂的工作嗎?這也算我對傻柱的一點補償。其餘的錢想等著找機會在跟傻柱坦白。”
說到這裏易中海已經輕鬆不少,向著傻柱開口道。
“傻柱,一大爺這些年也算對你不錯吧,不管是廠裏還是院子裏都沒少關照你吧。”
傻柱混亂的腦袋這會已經清醒了一點,想起這些年自己跟院子裏他人的糾紛,都是一大爺幫忙處理,也就點了點頭。
易中海見了傻柱的反應,知道事情可以蒙混過關了。才接著說道。
“至於老何後麵往家裏寄的錢,我是看傻柱年紀小,怕他亂花錢,都給他攢著了,我一分都沒有花。我一個月100多塊錢的工資,就我跟一大媽兩個人花,怎麼會貪圖傻柱的錢。我想等他結婚的時候一起拿出來給他。誰知道傻柱自己不爭氣,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結婚,所以那錢就一直都在我那裏。”
易中海說到這裏還歎了口氣,好似自己做了好事不被人理解一樣,覺得自己很冤。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會讓你一大媽把你父親這些年寄過來的錢,還有你父親當初留下的東西賣的錢一起拿給你。以後就讓老何直接把錢寄給傻柱就好了。邦子既然你回來了,以後你們何家的事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易中海說完好像放下了什麼包袱一樣,撐著半邊腫起老高的臉,一臉正氣的站在場中。
周圍議論四起。
“我看一大爺也是好心,雖然開始做得不對,後麵不是也補償傻柱了麼?”
“是啊,一大爺一直都是熱心為人,經常幫助街坊們。這件事隻是好心辦了壞事。”
“我就說一大爺道德高尚,更何況他工資那麼多,怎麼會昧了傻柱的錢。估計真是一大爺說得那樣。”
……
易中海耳中聽著四周眾人的議論,心裏開心不已,平時建立的道德君子形象終於起到了作用。
何雨邦看著易中海的表演,眼神之中毫無波瀾,內心甚至想笑。指著站在桌邊瘦弱的妹妹何雨水開口問道。
“來,易中海,說說你卡著一個孩子父親寄過來的生活費。眼睜睜得看著一個16歲的孩子被餓成這樣一副鬼樣子是怎麼想的,難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易中海這會已經反應過來,早已想好了借口。
“這些年國家支援三線建設,廠裏調走了很多大師傅。我作為廠裏少有的新晉升的大師傅,一直忙於廠裏的生產,疏忽了院子裏的事情。雨水在家也很少出房間,我們見得不多,我以為傻柱會照顧好她。這是我做為一個管事大爺的失職。我接受街道辦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