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蘇瀾依和祁彥琛兩個人都在,皇後微微一怔。
“見過母後。”
“皇後娘娘安好。”
聽見祁彥琛的問候,皇後還是忍不住皺了眉。匆匆掃過一眼低著頭的蘇瀾依,皇後的眼裏閃過一絲光芒,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祁禦天看向皇後的眼裏有一些憐惜和心疼,不過轉瞬即逝,又是一臉的平靜和淡然,冷聲道:“皇後今日前來,何事?”
淡然的語氣讓皇後的心有些抽痛,平靜了心緒,皇後瞟了一眼站著的兩個人,也是同樣冰冷的語氣,道:“回皇上,太後昨日跟臣妾提起,說是一個月後,要夏丞相家的那丫頭嫁給琛兒做側妃。”
卻是一個炸彈,在蘇瀾依心裏轟然墜落。
側妃!
夏嫣柔!
曾經唯一的誓言此刻再也無法氣十足地從蘇瀾依的嘴裏說出,沒有孩啊,這是她和他致命的疼痛。那個夏嫣柔,她那麼美好,她……
可以給彥琛一個孩。
第一次,蘇瀾依關於這件事情,沒了表情,亦是失去了聲音。
祁彥琛把這樣的蘇瀾依看在眼裏,了然。她依然在乎……她曾說過,她的愛隻有一份,隻有也隻能全部給一個人,收不回來,不可以分割。可是如今,她是要怎樣?難道,就因為那個原因,就要把自己推給別人?
怒氣和傷心一並湧上祁彥琛的胸膛,狠狠攥緊了拳頭。
瀾依……
輕輕合眼,祁彥琛緩緩道:“娶側妃是本王自己的事情,若是太後實在是喜歡夏丞相的女兒,她大可以替本王娶親,本王絲毫不介意。不過本王要的就隻是蘇瀾依一個人,還請皇上皇後成全。”
說完,祁彥琛根本不給兩個人說話的機會,拉起蘇瀾依的手就往外走。
霎時,幾乎是幾秒的時間,晟和宮就隻剩下皇帝和皇後兩個人了。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皇後的心裏充斥滿了悲戚和傷感,說不出來的淒涼。眸裏隱隱有了些淚光,看向座上的人。
這個男人,曾經也是這樣對自己許諾過的男人,結果呢?皇室的背負,身份的限製,終於他還是負了她的愛。時至今日,她都無法忘懷那年,他迎娶蘭妃的情景。
那是自己一個人第一次被丟棄於那樣的暗夜裏,那時候的她還不是皇後,隻是一個妃,最普通的妃。而蘭妃憑著顯赫的家底,是以貴妃的身份入宮的。不是不悲傷,隻是現實的力量太過強大,她唯一能做的,隻是等待。
等待,他一次次的迎娶之後,那張牌不小心翻到了自己。
可是,一次次的等待,終究是失望多於了希望。
不甘心哪,她終於學會藏起了淚水,從一個最普通的妃,向上爬。她和著血淚,把所有的愛都吞沒到心底去,一步步向上爬。她疼了,傷了,哭了,痛了,卻不再有他嗬護了。她以為,做了皇後,就是離他最近的那個人了。
卻不曾想,隻是換了一個冷宮。
祁禦天,你看見了嗎?你的兒,你是在開心還是在失望呢?他,那麼像你,卻與你天壤之別。
看到皇後的表情,祁禦天竟然發現自己無法直視她。從一個小小的普通妃,她受盡了苦楚,在陰謀的錘煉蛻變成蝶,成了皇後。
可是卻是和自己漸行漸遠。
琛兒,父皇是該為你高興還是悲傷呢?你抵得過皇室的擔負和責任嗎?
“惜荷,這些年……”有些艱難,祁禦天還是開了口。
“我很好。”
他還沒問完,皇後就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驀地轉身,她冷冷飄下一句,“皇上,臣妾告退。”
沒有再留給他說話的機會,皇後匆匆走出了晟和宮。
曾幾何時,她是這樣的驕橫任性,晟和宮仿佛是她的寢宮。
而如今呢?連一個客都算不上。
冷豔的臉上,滑下來一行清淚。
而另一廂,祁彥琛和蘇瀾依坐上了馬車,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言語。
蘇瀾依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可是卻始終提不起勇氣來,她多想告訴他,她不要他娶側妃,不要他和別人生孩。
話卻是哽在了喉嚨口,始終無法說出來。彥琛,你可知道,我真的做不到那麼自私。皇帝看你的神情,明顯不是一個普通皇而已。若是,我說出了口,定是相信你一定做得到。隻是我蘇瀾依卻是成了千古罪人。
皇室無後,這個罪名她如何擔得起。
一路上,祁彥琛都在等著,等著她開口說不要,卻是遲遲都聽不到一句聲響。憤然,更多的卻是心痛。
瀾依,你何其忍心把我推向她人?穿越之冷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