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消退,太陰千裏,嬋娟星河共舞。
青蓮山,青蓮寺。一間房間裏,木檀香又起,飄飄渺渺,古樸清新。
一位垂髫蒼髯老者盤腿而坐,胡須上下飄蕩,衣袖微微擺動。
麵前坐了一位約莫十二歲的少年,饒有興趣地看著老者。
一炷香的功夫,老者一臉沉著,吐出一口濁氣,霎時睜開眼睛,精光一閃而過,展現出別於自身的炯炯有神。
“老頭,你在幹嘛?”少年耐不住寂寞,率先開口。
“修禪!”
“那是什麼?可以教教我嗎?”
老者聽到如此,欣慰地笑了笑,道:“你已是青蓮寺傳人,可不能不會修禪啊,嗬嗬。”
“那快教教我!”
“看好了,如此如此。”
老者盤腿而坐,兩隻手掌自然疊起,手臂靠在膝蓋上,一副自然姿態。
惘沫照做。
老者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姿勢的錯誤:“這不對,左手為上,右手為下。”
待惘沫糾正姿勢。
“這就對了,將將就就。你還記得你的魂花嗎,在眉心處,用心感受,嚐試回憶起它融入眉心處時一瞬間的感覺,隨後便會遁入神識之內,那是屬於你自己的空間。”
惘沫挺直腰板,閉上眼睛,回想起那一刻短暫的溫暖。
繈褓中的嬰兒,安靜地睡著。就是這種感覺。
在惘沫心中,他突然感到一陣負壓,就像是自己在坍縮,又伴頭暈腦脹。整個人如同黑夜裏的漁船,遭遇狂風暴雨,在水裏翻來覆去,好不安逸。
經過一段如此這般的痛苦後,又如黎明前的黑暗,地平線上突然的一抹朝暉,令人舒緩,平靜。
惘沫發現自己站在一片廣闊無垠的草原上,遠處的地平線上剛升起一輪紅日。
麵前正是那一朵魂花,相比之前,雖說少了一些光線的熏染,卻因此得以好好觀摩。
魂花有六瓣花瓣,每一片花瓣都很飽滿,鮮豔。湊近一瞧,卻看不出一絲脈絡。嚐試把它拿起,手掌大小,拿起來毫不費力,卻沒有一絲觸感,如同掌著空氣,但事實上早已舉起魂花。
“嚐試把自己的感覺注入花中!”突然一聲蒼老有力的聲音泛起,讓惘沫打一激靈,手中魂花掉落,卻又自己懸浮在空中。
他很奇怪為什麼有長老的聲音響起,不是說這是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嗎?
惘沫一邊疑惑一邊按照長老所言,把感覺注入花中。
無事發生。
“全神貫注!等會給你解釋!”長老帶些怒氣的聲音赫然響起。
悉聽尊便,惘沫暫時放下疑惑,開始一心一意控製意念。
不一會,幾條光線彎彎曲曲憑空出現,一圈一圈纏在花枝上。接著控製意念,光線突然斷開,又憑空消失。單隻留下一條光線穩穩纏著魂花。
魂花的花瓣逐漸亮起,盡管微弱,也在閃動,卻令惘沫感到有種身體脹脹的感覺,好像有東西充入他的體內。
好景不長,最後一條光線也突然斷裂,消失了。隨著魂花連微弱的光都不複存在了,他也感到一陣眩暈。
睜開眼,已是滿頭大汗,衣發皆濕。這種奇妙的精神體驗還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不免有些不適應。
“心浮氣躁!”長老在一旁開口道,但又補充道:“卻也不錯,我從擔任長老一職,你是第二人,第一次就能吸取天地精華,盡管太過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