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又說想讓兒臣拍下,把那花魁納妾……”
聽到這裏,褚師禦的臉色已經變了。
挑唆皇子納花樓女子為妾,這種事不僅僅是挑唆皇子犯錯,更是無視皇家威嚴。
皇家怎麼可能收一個青樓女子為妾?
褚師潼察覺到褚師禦的呼吸變得重了些,繼續道:“兒臣拒絕了,為了不暴露身份,兒臣稱長兄都未曾納妾,兒臣怎能搶在長兄之前,周公子這才作罷,不再提這一茬。”
“周公子見價格一再喊起,便說下月生辰,說什麼周大人定然不同意他拍下花魁雲雲,兒臣在桌上坐立難安,實在受不了了才說願在周公子帶人回府之時幫忙勸說周大人幾句,周公子這才讓人叫價。
“臨末尾時,兒臣聽出與周公子競價的是慶國公府世子,便提醒了一句,可周公子似乎是喝酒上頭了,竟開始對慶國公府世子出言不遜。
“兒臣勸說了幾句,周公子這才閉嘴,結果慶國公府世子似乎是聽出了周公子的聲音,惱怒之下衝進門把周公子打了。
“周公子不敢惹世子殿下,便想讓兒臣幫他擋住慶國公府世子,兒臣不願再被牽扯進去,便拒絕了,結果周公子倒打一耙,說那花魁是我拍下送給他的,可周圍的花樓女子都給兒臣作證清白,周公子惱羞成怒,正逢世子殿下也在火氣上,兩人直接打了起來,兒臣好不容易勸了架,因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不敢多留,便付錢後回了東五所。”
話落,殿內的空氣無比沉重。
褚師禦口氣不善道:“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褚師潼道:“父皇可以派人去查,兒臣所做所言,皆有證人在場。”
褚師禦冷笑一聲,“這件事朕自然會派人去查,若是真如你所言,周啟祥之子敢挑唆皇子納青樓女子為妾,這罪名就夠朕掀了他頭上的烏紗帽了!”
“父皇息怒。”褚師潼人模狗樣求情道:“此事隻是周公子所為,與周大人並沒有什麼關係,周大人隻不過是愛子心切顛倒黑白想求陛下給周公子公道罷了。”
褚師禦猛的拍桌,發出好大動靜。
“公道?他兒子幹出這種事來,他還想替子求情讓朕給他一個公道?這欺君之罪他擔當得起嗎!?”
褚師潼故意說出周啟祥用虛假之事欺騙陛下,為的就是給他家定個欺君之罪。
教唆皇子這事畢竟沒有形成事實,但這欺君之罪必然是能定下的,花喜樓基本都是趙恒的人,趙恒如今視周家為眼中釘,自然會讓手下之人對此事添油加醋。
褚師潼所說的皆是事實,隻不過加了些無法證實的個人感受罷了,鬼知道她當時到底是唯唯諾諾的跟了進去選擇吃虧,還是故意跟著進去給周珩川下套?
她所說的和自己做的都是一樣的,不過是前後關係顛倒了一下,這件事裏能證實的地方都可以被證人證實,不能證實的誰也無法證實。
如此一來,她所說的,便都是事實。
“父皇息怒。”
褚師潼跪地,道:“周大人這件事連累了百官的清譽,還欺騙了父皇的信任,若是父皇因此傷了龍體,才是最大的不值。”
褚師禦聞言,這才冷靜的強壓了幾分火氣。
褚師潼知道,現在陛下是不會給周家定罪的,因為陛下派出去調查的人還沒回來給出調查結果,但基本調查結果跟自己所說應該沒什麼兩樣。
周家被貶是必然的,時間關係罷了。
“這件事朕會查清楚再做決斷,可這也不代表你自始至終都沒有過錯。”
褚師禦似乎心裏還有氣想出,褚師潼便也讓他出,順著他說道。
“父皇說的是,兒臣知錯。”
褚師潼逆來順受的恭敬模樣,倒讓褚師禦沒再多苛責什麼。
褚師潼就這樣跪著,也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褚師禦問道。
“朕聽說,你那日救了榮王府世子?”
褚師潼知道,這件事才是皇帝真正想問的事。
榮王府家族勢力強大,朝中人脈極廣,已故榮王妃的母家還是鎮國侯家的嫡女,鎮國侯手握重兵,如今在褚師禦眼中,榮王府早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