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又胡亂鬧了半天, 最後的下場自是沈樂綿被徹底親軟,腦門還被某人很是牙癢癢地打了下。
“再隨便撩人?”男人捏著她的下巴, 語氣中透露著一股道不明的危險氣息。
他算是發現了, 沈樂綿從骨子裏就是條小狗,給點陽光就燦爛,喜歡蹬鼻子上臉不說, 稍微教訓一下, 還要淚汪汪地瞪他,好像他才是罪魁禍首一樣。
“沒使勁, 瞪我也沒用。”任逸懶洋洋地勾起唇角, 拇指抹上女孩被親得水潤粉紅的嘴唇。
然後才低下頭, 貼著沈樂綿的耳朵低聲說:“以後有的是機會欺負你......急什麼?”
沈樂綿:“............”
沈樂綿是真的不想理任逸了, 耳尖羞紅一片, 轉身就要往外走。
——這次竟然沒跳腳?
任逸挑了挑眉, 保持著與女孩一米的距離慢悠悠跟在後麵,打算靜觀其變。
結果都走上大路了,沈樂綿還是一聲不吭, 整個人的後腦勺寫滿了“老子很煩, 莫挨老子”這八個字。
真是奇了。
“......生氣了?”任逸難得心裏沒譜, 清了清嗓子, 大步上前, 主動和沈樂綿搭話。
沈樂綿心裏憋笑, 表麵依舊冷漠, 並且故意撇過頭不看他。
“哼。”
任逸:“......”
壞了,真生氣了。
某捉弄妹妹成癮的任大隊長慘遭人生滑鐵盧,又著實不會哄人, 不
禁眉毛緊蹙, 表情凝重,一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
比平時解決案子時還嚴肅。
最後,沈樂綿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任逸:“?”
“你知道,如果班裏有調皮搗蛋的小男生一直在煩你,你最好的做法是什麼嗎?”沈樂綿噙著笑,微側著頭問他。
“——就是不要理他,晾著就是了,哥,你就像個小學生一樣哈哈哈哈!”
任逸:“............”
年輕漂亮的女孩在他身邊笑得前仰後合,吸引來不少路人的目光。
任逸也情不自禁地帶了笑,又氣又寵地掐了把她腰間的軟肉,威脅道:“出息了是吧?”
沈樂綿立刻被掐軟了身子,卻依舊不怕死地抱著他胳膊說:“那可不!你都欺負我這麼多年了,總得讓我贏一次啊!”
這小東西,他什麼時候主動欺負過她了?
明明都是自己先“挑釁”,被“反殺”了,還來怪他的不是。
一番打鬧後,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任逸稍微低頭,鼻尖就能嗅見女孩淡淡的發香。
這幾個月來,隻要沈樂綿不在他身邊,任逸便一天睡不成好覺。
閉上眼,子彈呼嘯的聲音就會在耳邊響起,無數的哀嚎與爆炸的轟鳴,血液四濺,火光四起,刀光劍影之間,還有女孩跪在地上,渾身是傷,被槍口指著的畫麵......
任逸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
很多士兵或警察在激烈的交
戰後都會患上PTSD。
他倒不至於達到疾病狀態,但是像現在這樣,能感受著女孩柔軟又溫暖的身體,並肩走在繁華而和平的街道,與之相比,就顯得足夠值得幸福和珍重了。
“......以後都讓你贏。”男人聲音低沉,突然說。
沈樂綿的心跳一下子錯了節拍,臉頰再次紅了。
嘴唇微微張開,剛想說些什麼,口袋裏的手機又忽的一震。
點開一看,原來是苗思思發來的一條消息,外加一張正在加載中的照片。
“怎麼?”任逸問。
女孩神情微動,將手機扣在胸口,輕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是苗思思,提醒我今天是校慶,晚上學校有活動和表演。”
任逸反應很快:“高中嗎?”
“嗯,”沈樂綿說,“還有個同學聚會,就在學校旁邊,思思非叫我去呢。”
“那就去唄,”任逸看了眼表,“幾點開始?從這邊趕到你學校,快得話,也就四十分鍾。”
可你又怎麼知道我的高中在什麼位置?
那張被男人偷偷珍藏數年的舊照再次浮出心頭,沈樂綿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指尖不斷摩挲男人略顯粗糙的指節。
過了好久,才輕聲說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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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綿是真的沒參加過同學聚會。
初中的時候是因為通訊技術還不夠發達,畢業便如同泥牛入海,再也找不到蹤跡。
至於高中......
沈樂綿輕抿一口酒,一邊聽著班裏的老同學們拍著
桌子暢懷大笑,一邊默默垂下眼簾。
可能是因為,一直沒能夠真正地融入。
所以才會借著學業繁重工作繁忙的由頭,一次又一次地推脫。
“綿綿,你別光一個人悶頭喝酒啊......”苗思思看不得她這樣,輕輕推了推她,“對不住對不住,我不該非叫你來的,我就是想著好不容易你在首都一次......唉!都怪我!”
“哎——苗思思,你偷偷和學委說什麼悄悄話呢?”
一個早就看不出來當年模樣的男同學故意起哄。
“人家學委都有‘隨行家屬’了,你怎麼還沒有?你不老是自詡是咱班最美一枝花嘛!”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