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二十一世紀,它悄悄的降臨,來到這個曾經沉寂而又沸騰的世界。很多的人,他們都懷著無限的憧憬,像一個忠誠的信徒,朝覲著那一個不可輪回的神聖時刻。當回望那已沉澱的往事,有流言蜚語——世界的末日將與新千年會合。那段時間,有一些人,便從中作梗,散布一些傳言,當然,也有人惶惶不可終日。按照某些人的議論,接下來的時刻將會是多麼的可怕,一個美麗而可愛的世界,將會在那些傳言裏匿跡,多麼的令人感到傷心的事呀!早就有某些小冊子記載,或者傳閱,九大行星將會形成巨大的‘十字架’,從四麵,將朝著處於中心的地球靠攏。電子計算機也將麵臨著‘千年蟲’的困惑,或許它的變故將會影響著整個地球。所有的這些,都隻不過是一些言論,應該有科學與偽科學之分,人們的智慧也是不可估量的,他會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創造著一個又一個奇跡,證明著那些預料中可怕的東西。
那段時間,有的人,他確實帶著期盼和怖懼生活著。伴隨著二十一世紀鍾聲的敲響,也許,很多人都隻顧著生活,那些讓人感到恐懼的傳言都已拋向腦後,每一個生靈,都沉浸於洪鍾的餘音裏。所有的一切,還是在這種回腸蕩氣的旋律裏,充滿著生機,並快活的生存著。也許,是因為很多人都早已忘記曾經的可怕傳聞。是呀!人們正沉浸在富足生活的激情時,便會遺忘憂愁和困惑,忘記了所有的不快與不幸。正如人們帶著感激的心情去吮吸新千年第一縷清馨的空氣,也會情不自禁的去擁抱那無形而激動人心的時刻。當然了,曾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念頭,或者思想,都已經存留在人們的記憶裏。人們的疑慮,就這樣輕易而舉的被征服了,戰勝了。正如那電腦中令人棘手的“千年蟲”,它也曾左右著人們,但是,人們的智慧是無窮的,人類是可以憑著人特有的聰明才智,以及孜孜不倦的追逐,和無限豐富的創造力,總會一次又一次的創造出奇跡。畢竟,人們通過不懈的努力,在任何困難出現的時候,因科學的進步及人類思想的完善,人們總會在生活中一次又一次的贏得最終的製勝權。就像那些沒有科學依據的謠言,當某些人對宿命加以肯定,並對之忠一不二,倍加信仰的時候,他們會認為,地球會在俄頃間化為廢墟,變成宇宙裏的塵埃,地球上所有的生命也理所當然的化為烏有。或許吧,正如那些散布地球毀滅謊言的人,他們耽於那種不可超脫的思想時,便會被驚懼不安籠罩著,並且,也會戰戰兢兢地生活。某些思想,也會伴隨著那種生活,變得根深蒂固。甚至有的人,他會在顫巍巍中失去理智。其實,我們是完全可以通過合適的方式去處理事情,或者完全可以通過另種思緒占據自己不快的情愫,為什麼要讓那些不可捉摸的無稽之談來樊籠自己,使自己的生活封閉在朦朧的陰影裏呢?
很多時候,很多東西都可以用一些東西或者方式來代替。正如錯與對,或許每一個人都是對的,可是,錯與對之間也沒有不可逾越的界線,有時候正確也會被錯誤所代替。有時,就算忘記一種事物也是人們生活中可取的行為,更有很多時候,有些東西,如果你不讓它出現在思想中,也就等於把它給忘記了,也可以說,在某些人的意識或者生活中,根本就沒有那些事物的存在。也許,就像有的人說過的那樣,忘記了所謂的痛苦就等於沒有了痛苦。但是,脆弱的人啊,還會有一些東西會長期的累贅著他們的思想,禁錮著他們的感情,束縛著他們的理智而無法擺脫。
信仰,在某些時候,或許確實可以給生靈得以慰藉,隻是,人們各有各的信仰,隻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仰不同,所以,有的人生活在歡樂中,也有一些人生活在痛苦之中,還有一些人也許沒有歡樂也沒有痛苦。
每一個明天,都一聲不吭的降臨,然後變成今天,又日複一日的落幕,每一年,似乎也在眨眼之間被時光遠遠的拋向背後,每一個世紀,都不會憐惜一個個可愛的生靈,在這洶湧起伏的歲月裏,生命也是一代一代的往前跑,被生活遺忘的人,則深深的被埋藏在泥土裏。
一條永不停息的河流,它承載著無數的水分子,默無聲息地朝著它的歸宿挺進。每一個小小的水分子,猶如人們的生活,或者煩雜瑣碎的事。多年以後,當我們挖空心思去追憶那些瑣碎事情的時候,才會發現它的蹤影,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也會構成我們人生河流的深刻,現實的河流也會因聚集而變成萬丈深潭。現實是短暫的,很多時候,我們每個人都在憧憬中過著生活,沒有人可以例外。
如果把時光分為昨天,今天和明天,或許,有的人會認為很公平,也許有的人認為“昨天”和“明天”都不屬於現實,而“今天”才是現實的,才最有意義,最值得我們去珍惜。“今天”也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貼近,有位西方哲人這樣說過:“我們不可能兩次同時踏入同一條河流。”如果這句話是真理,那麼現實,它更顯得易逝,人們的生活則隻能是向往和回憶了。一個人,他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基本上都是在記憶和向往中生活著,沒有人可以把昨天重新來過,隻有把明天當今天來過。我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可以看到什麼東西,這時,我們是生活在現實中,當我們閉上眼睛,我們可以聽到一些聲音,這時,我們也是生活在現實中的,而這一瞬,刹那間就失去了,就像剛才我們能夠看到的東西,在下一個瞬間會發生什麼,恐怕任何人都不能斷定吧?由此可以看出,隻要我們能夠睜開眼睛,我們就要懂得珍惜,珍惜所有這來之不易的一切,當我們閉上眼睛,這一瞬間也同樣值得我們珍惜。
在我們幼稚的生命中,或許,每一個生靈都沒有在真正意義上懂得珍惜,在這個世界裏,直到有一些東西,它敲打過我們的頭顱之後,我們才如夢般清醒過來。
2
想起很久很久的事,在它之前,我的思想和舉止,似乎從沒有改過以往的幼稚,直到我聽到一些長篇大論之後,在深思中,才慢慢的懂得生活,或者生活的意義,也許,還隻是懵懂。
若幹年後,再想起那些事,並不怎麼讓人感到稀奇,一點也不古怪,也不一定感人肺腑。但是,於我而言,足以使我潸然淚下,並讓我在深思之中有所覺感悟。那時,我像一個小學生聽課一樣,靜靜的聽他把故事講完。這個時候,那種聲音也戛然而止,而我的心卻在不停地顫動,血液也在不停息的沸騰。然後,他把頭枕在折疊的被褥上,仰望著天花板,並停止了啜泣,還在輕微的抽噎,禁不住我長歎了一聲。
我滿懷關心地對他說:“我可以把你講的故事記述下來嗎?”
他似乎還在沉思中,眼中依舊充溢著淚花,說:“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能作主,你認為有這個必要的話,希望你能夠完成,我不反對。”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裏時,聽完了我所要講述的故事,我們之間的一些交談。
第一次我來這裏之前,曾接到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是她轉告給我的,當時,我對所有的事情並不知情。費了一些周折,我才找到他,那時他已經在醫院,並躺在病床上,見到他時,我很驚訝的問道:“你不是……?怎麼……?”。我竟一時語噎,當時,我真的想表達:你不是在學校上課,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外麵明亮的光線從窗口照進來,落在他幾近灰色而瘦削的臉龐上,似乎流露出一點疼痛和憂傷。我似乎也看到了什麼,他也好像明白了我殘缺的語言,麵帶著微笑說:“你終於來了,昨晚真是打擾了。”
“昨晚——,怎麼回事?”
“沒什麼,”他突然把話題移開,說道,“我不小心被碰傷了。”
我盯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也許對於這種不理解,我變得語言匱竭。在他旁邊站著的幾個人,對我來說,是如此的陌生,那些人,不知什麼時候,順著牆根溜走似的在我們麵前消失了。當他們都回來的時候,我該離開那裏,在這之間,他便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話題,我隻是洗耳恭聽。有時,我的確無法找到合適的語言,對他加以慰藉。他是一個感情特別豐富的人,從他所講的一些故事我也可以感知。
我們的交談,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他一個人在談,我隻是一個旁聽者,或者說是一個觀眾。當他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時,有流淚,有微笑,有沉默,有啜泣。也許,他不會在有人的時候嚎啕大哭,他當時告訴我說,從小到大,不論遇到什麼事,哪怕最讓人感到傷心的時候,他也從不願哭出來,時常不吭不聲,保持沉默的時刻會更多。從他的話語裏,我可以感知,這種流淚是他懂事以來的第一次,也是最痛快的一次。
很長時間,我都在聽他對一些事進行描述,時不時地也會參入他的角色,或則,對他的言談舉止釋之一笑。第二次我們聊天的終結,也是我向他探病的最後一次,因為,我想再一次去他所在的那個房間,本來想去再了解一些事情,可是,他沒有告訴我已經離開了。我向那裏的相關醫生打聽時,有位護士說,他的病也不打緊,需要長時間的療養,在這裏住房費很高,況且根據他的情況,並不需要住院的,更不必每天護理。
走出醫院時,我方想起昨天他說的:你認為有這個必要,希望你能夠完成,我不反對。看來,我真的該麵對和承擔記述他故事的所有職責了,我也樂意去麵對這些故事。可是,一個差不多初中學曆的人,也許,隻能用平淡的語言敘述,隻能用庸俗的思想表達,我感到任重而道遠。對我來說,如果能夠用合情合理的方式,能夠用完美的構思讓它躍然紙上,這簡直是個笑話。我是否有點不自量力?看來我被嘲笑是不可避免的了,也許用嘲笑對我要記述的人來說,並不會對我用嘲笑的態度。他曾對我說過,嘲笑這個詞早已在他的詞典裏消失了,麵對很多的人,他隻會微笑,會心的笑。這時,我才感到某種職責或者任務。
事隔三個月以後,我如釋重負,對我來說,在腦力上,幾乎不亞於一項巨大工程的完成。在這段昏天暗地的日子裏,總算工夫不負有心人,還讓這塵埃落定。收拾過所有的紙張,我決定把屬於他的東西還給他,這是他另種記憶,還是什麼?我不清楚,總感覺,這些是屬於他的東西,應該歸還給他。而這些紙張隻是一些附屬物,就像生物體上的附屬物一樣,對生物體不起決定性的作用,隻是一個有機整體,而又不可分割。
我打算找他的時候,通過自己的努力才得到他的消息,很不湊巧的是,那天他早早的就重返了學校。我為他有這樣的舉動感到欣喜,同時,也感到一絲憂慮,是否我一定要把這些蹩足的東西親手交給他?如果一定要給自己一個答案,那隻能是肯定的答案。我想把自己近日的努力展現在他的眼前,因為,哪怕是得到他微不足道的稱讚,都將會是我內心莫大的喜悅。所以,我不得不跋涉近百裏,走過一段異常坎坷的路途,趕往那個偏僻角落的鄉鎮。
在我得知他已經返校的時候,急急忙忙的來到一個公交車的上落站等候,來往的人,似乎都在我深居簡出的些許日子脫胎換骨,個個都差不多成了個白衣天使,隻是沒有白色著裝,隻有白色口罩,有的竟然會套了幾層,他們差不多隻露出兩隻眼睛。
雖說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我對外麵的事情依舊有所聞。這一段時間,正是“非典”疫情火速在中國蔓延的時期,有風靡全國之勢,整天搞得人心惶惶,魔鬼似可怕的SARS病毒,無聲無息地棲息在那些陌生人的體內,使疑似病例或者患病病例數字直線上升。在這個緊急關頭,正是人們做出了恰當的決定,才使疫情有了甚大的和緩之勢,似乎在控製疫情方麵已經得到了很大的進展。無可非議,人們麵對災難時,所有的付出總會得到一定的報償的,各級鄉鎮都非常積極的附和上級的規定,慎重的對待每一個病人,對疑似病例進行隔離觀察,對易感人群進行隔離保護,對患病人員進行隔離治療。縝密的計劃與措施的執行,又是不可或缺的投資。正因為這種病毒的來源不明確,想即刻解決這個問題,與麵對這種疫情同樣讓人擔憂,所以,很多外出的人都是慎之又慎,萬一某個人不幸被感染了,都害怕會一命嗚呼。在道路的各個關卡,都會對陌生人員進行檢查。一切事情來的那樣突然,也許它離去時又會讓人出乎意料,很久過去了,事實就是這樣。人們是可以做出奇跡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隻要付出相應的努力。
我搭上一輛城鄉公交車,總會感覺到車廂內的人差點阻擋著與空氣的接觸,裹得嚴嚴實實的,鼻子和嘴優為突出,好在眼睛是用來看路的。他們個個都成了白麵書生,而我卻是個例外。即便周圍的人都是病毒感染者,我也大可不必擔憂,它不可能通過幾層的口罩‘接種’到我的體內。
對於一個搭長途車的人,在上車之前,都會在路邊的那個簡易防疫站進行一些測試,然後給症狀表現正常的人一個體檢表。我應算是一個乘長途車的人,對我來說車廂的後排應當是上座。我毫不猶豫地穿過走道,安穩地斜躺在座位上。
親愛的朋友,在我決定把這個曾使我感到驚喜和難過的故事告訴您時,你會很在乎更早的知道我這個人嗎?那就大可不必了,就像我一樣,如果能夠有甘甜的蜂蜜供我品嚐,我是不會刻意追求是哪隻小生靈帶給了我的甜蜜,但我懂得它來的辛苦,我也會加倍珍惜的。對於我來說,隻要有故事聽也是再好不過的事,何必在乎是誰在這裏侃談呢?
提到三個月前的那位朋友,他叫任雄遒。曾經,我聽其名字,倍感振耳發聵,看上去,其實不然,他並不是那樣讓人感到遒勁而雄壯。我慢慢的回想和深思很多,如許的不完全是回憶的回憶。
3
新世紀的鍾聲敲響的那年夏季,他正步入高中生活。對於很多學生來說,那段生活十分美好,於他來說,在思想裏,及感覺中,卻怎麼也算不上蒙昧以求而美好的校園生活。通過我們的交流,逐漸形成了友誼的深度,也成了我們彼此更好的疏通感情的理由,對於任何人都會是這樣。我會盡我所能的了解他,更加明白、清晰地表達關於他的一些事,不論是以前,還是以後,我聽到或見到的,我會力所能及地以其最完美的形式表達它,讓它更加自然的呈現在您的麵前。
中招考試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這次就決定了他的下一步,究竟會往哪一個高中就讀。選擇怎樣的高中,對任何一個初中畢業的人,對於他的前途來說,這都應是舉足輕重的一步,當然不可小覷。總之,他以為總算渾渾噩噩地過去了。
他選擇了比較偏僻的一個中學就讀,也許是他自己考試的失誤,與其說失誤,倒不如說是實力有限,用他自己的話說,那都已成為陳年舊事,過去的一切隻能屬於往事,根本用不著去追究他的真偽,也不能絞盡腦汁的讓那些往事左右著我們的思想。但是,以往的生活是可以給一些人經驗和教訓,也可以用來審視我們的生活。現實,對我們來說才是重要的,珍惜現實更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這應該是人們去追究和探討生活的話題。
當一個人來到一個新環境,作為這些思想懵懂的熱血少年,新學期的氣氛更似往常一樣沸騰,他清楚的記得,當他從小學進入初中的那段時間,那是多麼的興奮和激動,很多小生命的喧嘩一直持續了天亮,真是徹夜難眠。
踏入高中這年,雖然說夏季酷熱的天氣即將結束,可是,這個季節還是熱得讓人感到抱怨。他剛剛進行高中,首先進行了每級學生都要經曆的第一節課——軍訓。開學的前兩周,天氣像著了魔一樣熱,這樣的天氣,不知是為了給這些倔強的孩子更多磨練,還是讓他們在艱苦中感受生活的真諦,還是在給那些調皮的孩子一些身體和毅力上的懲罰。那些小精靈,整天穿梭於炎炎的烈日,每個人都幾近脫去了一層皮。對於這群活靈活現的少年,哪一個不是機靈伶俐,雖然說大部分都是來自農村,可是,任何人都可以去想象的,他們從上幼稚園到現在,幾乎都是待在學校,從沒有經曆過什麼勞動的磨練,稍微有些勞累的活計都可以讓他們感到身心疲憊。很多學生總是迷惑:軍訓是磨練每個人的吃苦耐勞精神,還是為了增強人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