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5章(3 / 3)

接下來又有傳聞,有人說應該把吳利奧趕出我們的班級,這裏是不需要留下傲氣和無理的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一浪又比一浪高。

任雄遒不知道怎麼去處理,把一個犯錯誤的人擎起,那是慫恿,把犯錯誤的人決然否定,那也不是公德,把一個由錯誤走向悔過的人加以否定那是一種扼殺。如果說拯救一個人不亞於創造一個人,那為什麼還要扼殺?錯誤隻是一些人的表現,在某些行為和一些事上的一種形式,而不可否認一個有生命的人,孰人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矣。任雄遒惘然地思索著。

吳利奧他本是一個很善交際,性格恰恰與任雄遒相反的人。這些天,他確實被這些接二連三,突如其來的事給弄得一敗塗地。有時,任雄遒真的想上講台和那些人理論一番,可是一言難應眾口。吳利奧這個人,平時似乎有點大話連篇,不時地他也會遭到別人的非議,再加上近幾日的事,差不多也被弄得天昏地暗。新學期,經過同學之間的交往,而吳利奧卻犯下了眾人不可饒恕的錯誤,以後很有可能成為朋友的人,不僅失去了感情,幾乎都變成了敵人,就連他的容身之地也麵臨著危機。

又是一天早晨,或許吳利奧想敲定自己的最後一步棋。想必,他一定花費很多時間給自己鼓足勇氣,那是在他幾次找任雄遒以後,前幾次,任雄遒都以同種方式委婉的回絕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任雄遒已經不好意思再像從前那樣和他走在一起。

“你還是去找老師幫助吧,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任雄遒回想到在宿舍他不聽自己的勸告,還會做出一些愚蠢的事,非常生氣的說道。

是呀!我為這事已經被牽連上,雖說我並非完全正確,至少一半是對的,可這一半卻給我安下了個什麼破罪名,什麼外鄉還是內地呀?公平麵前是沒有地域之別和地位差異的。隻有心中保留著仁義道德,還用得著那些標準嗎?可笑,這也能算得上一個標準?標準是什麼?難道不是人們給它附加的嗎?當你用不同的角度去審視,效果是截然不同的,有的時候,標準也不過在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罷了。

上課的時候,班主任提前來到課堂,他說:“這幾天,班內發生了一件事,是由栗曉華和吳利奧引起的,吳利奧已經找我幾次,我本以為私下就可以解決,可是,事實卻出乎於我的意料,我想暫用課堂的一點時間化解他們之間的芥蒂."

班主任剛說完,總感覺到教室內的氛圍有點不協調,就用手揮了幾下,示意同學們保持安靜,平息了室內的噪音,他又說道:“現在由吳利奧當麵向栗曉華認錯。我理解同學們,但是,我希望大家能明白,我們班是一個集體,同學們之間應如兄弟姐妹一樣關愛。我知道吳利奧的做法有點不妥,可是,他已經真誠的向同學道歉,我們有目共睹,希望大家明白。”

教室內稍有點安靜,吳利奧才敢再一次走上講台,向大家認了錯。最後,栗曉華也以理相待,接受了吳利奧的道歉。但是讓人無法理解的是,依然有一些人議論紛紛,好似對這樣的道歉並不滿足。

中午飯的時候,校園裏的廣播室裏傳出悠揚的樂曲,一首《粱祝》,任雄遒最喜歡的那一段,學校的廣播幾乎每天都要放上一遍當任雄遒正在用飯時聽到正在廣播的,題目為:《寬容——作為我們的美德》,不正是那種話題嗎?我似曾親耳聽過的,應該不會錯的。那兩位女生說她們打算寫一篇以“寬容”為題做一篇演播稿。任雄遒禁不住對那兩位羸弱女子欽佩起來。

唉!自己是多麼的可恥呀,竟擔心別人的非議而退縮,不敢靠近,也不敢理直氣壯地去麵對。我真為伴隨我十幾年的脾性而悲哀,怯懦、畏懼、愚笨,自己的缺點無以言盡。拿出一點屬於你的氣勢來吧?別那麼膽小怕事。在很多事情麵前,總會有很多人站起來的,為什麼不堅持到最後呢?

晚自習結束後,任雄遒回到宿舍,麵對著似乎已經凍結的僵局,想說點什麼,使他們之間的局麵得到一點緩解,使那些心胸沒有那麼開闊的人放下那種不明智的舉措。

“請大家原諒吳利奧和我,起初我並不曉得前幾天發生的事。今天,吳利奧已經公開道歉,”任雄遒觀察了曾與吳利奧關係較好的幾位同學,他們並不怎麼關注自己的話題,他接著說,“其實,昨天我並沒有想到回寢室會再次發生衝突。希望大家知道這並非我蓄謀以求的事。”

“總之,這裏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方,任何人他錯了就得付出代價。”寢室長不屑於任雄遒的一席話,繼續說道,“他要麼離開這個宿舍,反正我們班的聯誼宿舍是沒有一個敢接受他的,要麼他離開這個班級體。”

“為什麼你要那麼固執呢?”任雄遒進一步爭辯到,總以為自己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他開始是錯了,可你們現在這樣做對不對呢?”

“你以為誰會像你那樣執迷不悟,犯錯誤要受到懲罰,這不是天經地儀的嗎?”有人說道。

“是我錯了,我無論怎麼都不應該動手打人,請你們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好嗎?”吳利奧也在為自己辯護,甚至談不上辯護,僅是用一種乞求的語氣道歉而已,而那些道歉也不能讓他們感到滿足。

“你配讓我們原諒嗎?”寢室長說,“對於你這樣的人,我們對你用這種態度,已經是很仁慈了。”

“這又不是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得到你們的原諒真的那麼難嗎?”任雄遒似乎有些氣憤的說道。

“你的心胸多寬闊,你多偉大呀?我們怎麼能夠與你相比。”有人說。

“你算什麼,像他這樣的人你還站在他那一邊幫他說話。”寢室長說,“上次你還專門為他助威來寢室鬧,還說什麼是讓他道歉的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你想象的那種人嗎?”任雄遒直接對準寢室長說。

“我不知道,你是怎樣的人,自己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他說道。

任雄遒被這些話氣得不知該怎麼和他們繼續下麵的話題,已經看得出,他已經引起了那些人的不滿。任雄遒心想,似乎已經站在了吳利奧那一列,是的,不難看出,從他們對我的言行也可以看出。隻是,對於吳利奧來說,除了妥協以外,他瘦弱的身體是不能與他們爭鬥的。即使他已經評得上理。我是怎麼了,想必也激起了他們的公憤?

我並沒有直接參與到其中,當然了,他們是不會做出像對吳利奧一樣對我咄咄逼人。畢竟,這幾天我也在和吳利奧頻繁的接觸,不得不讓那些人懷疑什麼。有時,我真的很想擺脫這些事情的糾紛,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真希望自己的思想能夠單調一些,可是這樣做又有什麼不好呀?誰知道,有時候某些問題你做了可能會錯,你不做也一樣會錯,置之不理也一樣也談不上正確,我真的不明白。任雄遵遒不再與他們爭論不休。

5

在他們剛才吵嘴的時候,從外麵進來一位同學,他在這個學校可是一個頂級的大紅人,正式開學後學校曾舉行過一場籃球比賽,在比賽中他的組合把球打得漂漂亮亮的,一路過關斬將,最終隻因一球之差輸給三年級同學,而贏得了全校第二名,在他們這一組新人員中,可以說其它人,隻是一個好一點的搭檔,他卻以主力軍自居,一度成為學校的當紅“名人”。

社會上本來就存在名人崇拜什麼的,誰能說這不是一種時尚?任雄遒看著他從外麵走進來,他英俊的身材、清秀的相貌,瀟灑的作風,很快就成了那些追星族的偶像,在班內也是無人不議無人不論。幾場球賽下來,就得到了各年級同學的祝賀信,女生卻是占多數的。也有托人捎帶的,也有自己鼓足勇氣親手傳送的,由其熱度可見,他簡直就是一個“球星”了。在這個班內發生的這些事,幕後策劃者也應該是他吧,對於一個在別人麵前的形象惹眼,威信度極高的人,他的號召力,任何人都可以去想象。當一個名星為一些商品代言時,我們完全可以感受到它的影響力。可他從頭到尾始終都沒有怎麼出麵,更像一個正人君子。

任雄遒不想再同他們爭論,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多餘,他一聲不吭的向外麵走去。

有時候,任雄遒也會想很多,和那一個擁有出色球技的人相比,就他的優點來說,我永遠是個例外,從小就是一個時常發呆的人,像一個木瓜,總喜歡獨處,不習慣於運動更別說什麼籃球、排球或者足球,就連羽毛球和乒乓球也不怎麼喜歡。任何時候,就算對某一種東西有一分鍾的熱度,我也可以稱作對它的喜好了。獨處好像是我所認可的遊戲吧?

我曾想著,沉默也不錯呀,可這又不對,因為姐姐曾多次對我說道:“你別總是這樣憨厚老實,那麼內向的一個人,在外麵很容易被別人欺負,開朗一點有什麼不可呀?”

是啊,我總是喜歡關注自己的內心世界。但是,那是一個不更事的人可以理解的嗎?再說一個人的脾性,不是說一下就可以改變的事。某些時候,這也並不完全是因為我的內心世界的空缺。在以前,也許我的思想裏什麼也沒有,真的如白紙一般,不知自己在做什麼,或者自己在說些什麼。自己就像一個不懂書寫規則的孩子,執一支筆在潔白的紙上信筆塗鴉,一段混亂而天真爛漫的孩童時代,已經被我塗得不留一絲潔白的空隙,終於把我從那個年代擠到現在的生活。我感覺這樣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好,孩童時代,幹嗎要在自己純潔的思想裏裝下許多不合年齡的東西?我還是很樂觀的,誰知姐姐有時確實因我的不能改進而批評我,還會在氣惱的時候說:“真替你擔心,著急,該說的時候你不會說好,不該說的時候,你說了就會出茬子。”

我知道自己的情況,但很多時候並不是說用意誌就可以克服的,比如說,一個人變成了一個啞吧,自己不能夠表達內心世界時,內心裏會是多麼的焦灼難耐,而我,有時寧願成為啞吧,也不願說出令人嘲笑的話,像在胡言亂語,說的都是什麼呀?有時候,我說過話以後,自己也不清楚在說什麼。有時候,隻是能靠錯亂的的記憶勉強的回想,時常卻又回想不起來。然而,隔了好一段時間後,也會有恍然大悟的時候。某些懵懂的東西,漸漸地清晰,又變得模糊,這種腦子是怎樣的構建?多麼令我感到悲哀呀?

我繼承了父親的性格,卻疏忽了他的記憶力,我似乎就成了個大腦不健全的人,可這一切並不是我自己能夠改變的。我曉得父母看到那時候的我也會很心傷,但他們振作,還不是一樣對我關切。我心裏很清楚,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是他們的長子嗎?

時常,我心中總是充滿了憂傷。我的弟弟可不像我這樣愚笨,可是聰明伶俐的。這麼一來,與別人的兒子相比,父母心中總算平衡了許多,弟弟的反應能力更要勝我多倍,雖然我在年齡上長了他幾歲,可是,很多時候,我們所做的事相比較,並沒有因我年齡的優勢而表現出有什麼高見。

在我的生活裏,有的事,在我生命中好像永遠都無法忘卻的,也許我更應該提及一下,記得到了入學的時候,那時,我的父親帶我去報名,有位中年教師見到我時,絲毫不加掩飾的對父親說:“這孩子好像缺點什麼似的?”

這位教師原是我父親素日的同學,對父親來說,這不能不說是一次沉重的打擊。是啊,說得一點也不夠含蓄,還不如更直截了當地對父親說:“你這孩子是個傻子,能不能上學?”。父親是因為學問低,還是因為父親老實巴交,並沒有意會到她話裏的含意?不會的,我想是不會的,這也許隻是我的推測。可是,在若幹年以後,我的腦海裏依然保留著這個記憶,雖然我當時並不了解她的話的內含,但我還是可以清醒的記得,父親當時沒有表現得緊張不安,而是用平時的口氣說:“也許是吧,他有點與眾不同。”怎樣的與眾不同,我一時完全沒有悟出他們談的話,也許是因為年齡的限製,無法理解那裏麵的含意,僅能知道我進入了一個有很多夥伴,可以在這個有許多人玩的場所。當時,我並不關注,也沒有在意他們的談話,也不理解父親在那種狀況下,他的內心是不是處於苦境,隻是,我似乎在回憶中看到了父親那緊蹙的眉頭中隱藏著無法抹去言愁。

在我意識到自己長大的那些時間開始,每每去回憶,閃過的那一幀幀,一次次地撕開我那早已愈合的傷痕,逐漸的變成為一種痛,歲月一刻也不停留的走了,在我的心靈上留下的那個傷口,卻永遠都無法離我而去。

是呀,我是他的大兒子,一個近似傻子的兒子,在我度過了小學,才體會到很多人對我用著不同的眼光看待,有嘲諷的、誣蔑的、寒酸的,也有憐憫的。但我不在乎,也不去同他們辯論,隻是沉默不語,或者大多時向他們袒露以微笑。

那樣不入俗的人,嗬,我竟也結下了幾位知心朋友,這分明是種意外。對我來說,當我回想的時候,總感覺到,這簡直是一個頭號新聞,對友誼,那是我從來都不敢奢望的奢侈品。

我真的好慶幸,回想起讀完小學的時候,有的人竟會沒有一個推心置腹的朋友。我卻很幸運,因為我有,其中的一位更值得我提起,那是讓我念念不忘的老師,他是我生命裏最崇敬的老師,他在我懵懂的孩童時代,慢慢點燃了我這支被水浸過的紅蠟燭,於是,讓我開始懂得什麼是燃燒,還有燃燒的意義,雖然那時僅僅停留在懵懂,但是,我也開始懂得並學著珍惜。直到我真正懂事時,才懂得燃燒的不易,才真正懂得那支蠟燭的燃燒的不易,更懂得那支被水浸過的蠟燭燃燒的不易。

他給了我自信和幫助,也會提供學習及生活上的一些條件。我感到,自己第一次真正被人接納,被我家裏之外的人接納。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懂得了生活中友情的幸福,他成了我生命中最真誠的朋友,也是我生命裏第一位最偉大的人。老師,這個崇高的名字和位置,因我們的感情的升華而在我的心中與日俱增,那是一種多麼好的職業呀!

人生的十七年就要過去了,在我的生活中,出現的失敗總是稠於成功,是上天不公嗎?我也有過很多次反思,但瞬間就把它們拋向腦後,就忘記了一切。

想到別人的情趣和愛好,我從不與之相爭,時而會選擇躲避,別人做什麼要是成功了,我卻在悔恨中度過,埋怨著自己的怯懦,這是多麼卑賤的性格呀?可我的性格,很多時候,在很大程度上也應該取決於我這種生活。在我身邊,很多的人眼中,我一直都是一個失敗者。是的,我自認為不如別人,自己確實無能,也許,正因為我存在這種認為,才使我退縮,也造就了我的愚拙,甚至對外來的一切譏言諷語都覺得無所謂,是真的熟視無睹嗎?我知道,隻有受到過譏諷和嘲笑,被奚落過的人才知道那種無所謂是一種忍受。

自從進入初中,我才看清自己的愚昧,自從別離初中,我意識到自己生活的平庸,並開始時刻對自己的一舉一動有所顧及。自己的天資,確實存在一些問題,但是,那隻是以往,自己雖然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天賦。可是,我還是需要努力去改變著什麼,是命運嗎?

有段時間,總是想著,我能夠進入高中,又會在一個新的起點上,自己不顯眼的成績也會有奇跡般的提高,我會用自己的努力證明,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也會有著質的改變,與很多學生一樣,努力的去譜寫自己的壯麗人生。對於一個人,像我,有著庸俗思想的人,會對自己的美好願望有更多的出乎意料,很多想法在初中時都有過思考,可是,現實的一切隻能遠遠的翹望曾經美好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