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把大軍帶入絕境的高平,絕對是萬劫不複,就算他不堅守陣地,率軍東撤的話,朝廷也不會拿他開刀,因為死人是最好的替罪羊,很冷酷無情,卻非常的恰如其分。
“太尉,嶽使副尋找到劉莊,那廝竟然冒充被俘,恰好遇到我部將校,險些讓那些跑了,正好押解過來。”成蛟快步而來,一臉的興奮。
劉莊被拿獲,封元本來不好看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應該是從沉悶變成殺意凜然。
景波詫異地看了眼成蛟,轉瞬就明白怎麼回事,敢情這廝還真的變節了,行營都參軍投降虜人,這足以震驚朝野,比都統製和兩位軍都指揮陣亡,還能引起軒然大波。
“快,給我帶上來。”成蛟大手一揮道。
卻見,幾名精悍的吏士,押解著狼狽不堪的劉莊過來,還不停地拳打腳踢,讓曾經是大將的劉莊,難堪到了極點。行營都參軍何等身份?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都校,從五品的武官,竟然被幾名吏士羞辱,放在平時絕不敢想象,哪怕觸犯軍法被拿下,吏士也不敢輕易老拳相加。
“封。。。。封太尉,我。。。。。”
封元厭惡地看了眼劉莊,沉聲道:“帶他來做甚,看著就心煩。”
“那就直接砍了?”景波戲虐地來了句,能斬殺行營都參軍,可是個樂子。
劉莊臉都綠了,急忙大呼小叫:“不、不,我是被逼的,我不是投降虜人,是他們冒用我的筆跡。。。。。。”
“好了,押下去聽憑朝廷發落。”封元不耐煩地道,還真當別人是傻子。
“四哥,要真送回去,恐怕。。。。。”景波欲言又止,臉色非常玩味。
封元眉頭微蹙,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變得尤為銳利。
劉莊也是臉色蒼白,驚恐地瞪著景波,厲聲道:“景波豎子,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於我?”
景波翻個白眼,不屑地笑了,連理會劉莊也沒心情,對這種該死的小人,不想浪費口舌。
成蛟臉色也不好看,為難地看向封元,就算劉莊有投敵嫌疑,卻作為從五品都校,都應該移交兵部都虞侯司,要是真的擅自殺戮,會被都虞侯司審問的,得不償失啊!
“封太尉,我是被冤枉的,就算是我被俘之事,也應該由都虞侯司辦理。”劉莊打的主意很精明,他雖說投降女真人,並獻計獻策,不惜羞辱高平屍體,卻未嚐沒有生機。
從六品之上大將的審問,都必須由兵部都虞侯司負責,又兩府執政過問,最終讓天子定論,也就是說封元不能殺他。
隻要是回到行在,他就能施展手腕,金軍潰敗,誰又沒有看到他投敵,就算是休書一封勸降,也可以說是偽造,最不濟也可以說脅迫,又不是沒有被俘將校重新回歸,朝廷不一樣善待有加嘛!
隻要自己一口咬定,也就是個軟骨頭,罪不至死,隻要能不死,他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眼看封元目光有異,那絕對是淩厲的殺機,現在死可就半點機會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