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祁鶴大著膽子開始觀察四周。與上次見到的完全不同,他還對上次的那個大鯨魚挺感興趣的,尤其是他頭頂上的那朵花,烏鴉說他見到了三個本相,第三個大概就是它了吧。
這一次,大地上升起了無數個柱子,就像小說裏俠客們練武用的梅花樁一樣,隻不過是pro max 版。柱子上還雕刻了許多形態各異的獸形浮雕和一些意義不明的符號,像是炎夏獸形雕刻與羅馬鬥獸場圓柱的結合。
放眼望去,除了大圓柱之外再無其他,祁鶴嚐試的伸出手觸碰柱子,手上傳來的是玉一般的質感,溫潤微暖。或許是白玉柱?祁鶴心裏想著,然後手指微曲,輕輕一彈。
本以為會發出沉悶響聲亦或是不會出聲的白玉柱像是被破城柱狠狠撞擊了一下,開始劇烈的搖晃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如同編鍾一般的洪亮響聲。
這一下如同推倒了諾米多骨牌一樣,整片大地上的白玉柱都開始顫抖起來,洪鍾大呂般的聲音不斷響起,在祁鶴看不見的邊緣之地,次第升起了五個更為巨大的白玉柱。
其一,陰陽未變,恢漠太虛,無光無象,無形無名。寂兮寥兮,神之始而未見氣也。
其一,有名無實,雖變有氣,而未有形,氣之始而未見形者也。
其一,陰陽交合,混而為一,自一而生形,雖有形而未有質,形之始而未有質者也。
其一,太始變而成形,形而有質,而未成體,質之始而未成體者也。
其一,乘氣動靜生陰陽,陰陽之分為天地。未有宇宙氣生形,已有宇宙形寓氣。
月色怡人,穿過稀薄的雲層稀稀拉拉的斜照在窗戶上,依稀照出房內的場景。一隻羽毛漆黑的鳥停在上麵,產生了一片陰影,遮住了祁鶴,準確的說是那雙光芒似氣流般溢出的手。
以之前烏鴉回避的行為來說,它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因為房內還有一個艾焽在,但烏鴉卻一副十分愜意的樣子,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祁鶴身上,還不時衝著祁鶴點點頭。
此刻的艾焽睜著眼睛,但雙眼無神,嘴巴微張,身子一動不動,隻有微微的呼吸的起伏證明著他還活著。
造成這一切的是他頭上的那根羽毛,黑色,毫不起眼,作用隻是讓他產生一點幻覺,掩蓋正在升華的祁鶴而已,或許會有一點副作用,誰知道呢,它東皇可不管這些。
“幸虧我早就開始準備了,要不然還沒開始就這小子的精氣神就耗盡了,沒想到他還能給我這樣的驚喜。”
“把材料磨成粉灑在琴鍵上,以接觸來共鳴,將每天的演奏作為儀式,日複一日,過了整整六年,終於成就回響者,你也是獨一份。”
“每個人的能力多少都與家族有關,有一定的遺傳性,但是這份能力……靈魂層麵的?和祁天的肉身極致的能力完全對立啊,你們真的是……算了,反正那小家夥死了,我也不猜了。”
“不過我這當初一拍腦袋隨便想出來的居然能夠奏效,難道這條路真的能成?”
“如此節奏的律動,如此迷人的韻味,這份五指之內足以輕易撥弄靈魂的能力,就稱其為----節奏天國!”
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烏鴉調轉頭看向窗外,天上的星星亙古不變閃爍著,月光仍如水般灑向人間。但是些許變化已經悄然產生,比如無法觀測距離的星象挪移,一瞬間光芒大放的月光……
“果然,那個未來……”
無人可見的,覆蓋在祁鶴雙手上的陰影化作一個人影,身體前後的搖晃著,似是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