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拿著繩索飛速綁住了他的手腕,而後押著他下去。
黑衣人被押走後,江韻清緊攥著簪子的手無力的垂落下去,手裏海棠花樣式的銀簪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蕭承剛想開口說話,江韻清身子往後一仰,竟暈了過去。
蕭承的侍衛把黑衣人從她手裏接過後,她一直緊繃的神經陡然放鬆下來,許是用盡了力氣,又加上今天淋了雨,她隻感覺頭痛欲裂,眼前整個天地都在打轉,最後依稀記得,一股清冽峻冷的氣息包圍了她後,便毫無意識了。
蕭承垂眸看著自己懷裏昏死過去的江韻清,又嫌棄似的瞥了一眼她身上泥濘不堪的衣裙,最終咬咬牙,打橫抱著她離開。
…………
陰暗潮濕的地牢內,先前的幾個黑衣人被捆綁在木樁上,手腕,腳腕,皆拷著沉沉的鐵鏈子,動一下便嘩啦啦作響。
身上都是皮鞭留下的重重血痕,皮肉外翻溢出一道道的血跡,嘀嗒嘀嗒的砸在地上,回響在陰森森的地牢內,異常瘮人。
牢房外,男子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裏麵的情形,齊玄小跑過去向他稟明情況:“主子,這幾人嘴硬的厲害,大部分刑罰都輪番上陣,還是沒從嘴裏問出話來。”
齊玄停頓下來思索了半晌,又道:“主子,屬下鬥膽猜測,這次會不會還是晉王那邊派來的?”
蕭承自從坐上當朝宰相這個位置後,這些年來,在朝中樹的敵,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但真正想置他於死地的卻沒幾個。
蕭承收回了望向牢中的目光,淡淡道:“這次應該另有其人,他們的目標不是我,而是衝著大理寺的卷宗去的。”
大理寺卿是蕭承的人,平日裏與他來往密切,今日他剛好有事要議,去的路上剛好碰上這一檔子事。
“那…這些人要怎麼辦?是否要交給大理寺處置?”
“交給大理寺恐怕他們也審不出什麼來,按老辦法處置吧。”
蕭承說罷,便抬腳離開,出了那陰暗的牢房。
齊玄應下後隨他出去,穿過亭子經過走廊時,小廝急忙過來向蕭承告訴情況。
“大人,前院的那位姑娘醒了!”
齊玄立馬轉頭看向自家主子,隻見他眉頭輕微一蹙,抬腿轉了個方向,向前院而去。
隻留輕飄飄一句:“那就去看看。”
江韻清腦袋昏昏沉沉,兩隻眼皮沉重的睜不開雙眼,等費力緩慢的睜開眼後,她望了望床前的帷幔,視線又一轉,看到屋裏陌生的裝扮後,混沌的意識也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暈倒前的那些記憶全斷斷續續的湧進腦海,她又趕緊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早上穿得那身被弄髒的衣服早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是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裙。
難不成是蕭承帶她回來的?
這念頭剛閃過江韻清的腦海,就被她立馬否決了。
她頓了片刻,便要下床,隻是腳剛到床邊,就聽到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