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景悠阿,景悠,你到底幹了什麼,就這樣入了我娘親的青眼,連我這個親生女兒都要排在你後麵咯!”
初雪的凜冬時節,謝嬛穿了一件白色的襖子褂子,繡了紅色的滾針紐扣,下襲是一套淺色的雲羅。
她本就生的好看,這一襲打扮更襯托的她乖巧玲瓏可愛了,妥妥的一雪中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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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園的梅花開得正好,謝嬛去時景悠正在亭中煮茶賞雪。
“世子真是好興致呀!”謝嬛接過暮曉手中食盒,“這是我娘親讓我送來給你的,也不知你給我娘親灌了什麼迷魂湯。”
景悠輕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郡主見諒,若是郡主不嫌棄的話,可在府中留下吃過晚飯後在回。”
謝嬛想了想便點頭,她記得他這府中的有個廚娘燒菜燒得不錯,景國的菜是淮南雖與天啟的有區別,但是謝嬛也不挑都絕得還可以。
她看了看他,就自顧自的把食盒打開了,景悠一時不由覺得好笑。
風庾和暮曉見狀悄悄退了下去。
此時亭中梅香撲鼻,茶香杳杳。
景悠執袖下著棋,謝嬛在一旁看著也隨他下了,她問:“那近山暗礦的幕後之人世子當真不知?”
景悠一頓,抬眸一笑,“當真不知。”
他低下頭,執了一顆白棋,搖搖頭,拱手道:“郡主棋力在我之上,我輸了。”
謝嬛隻是一笑,景悠這個人深不可測,明明剛才的一子他大可不必下在那兒,可他卻下在了那,這才讓她有了贏的機會。
她把手中的棋子一扔,“也罷,世子謙讓了。”
“隻是……”她笑了下,問道:“你那日殺得那個人,你是如何知道他是探子的!”
景悠依然是一副朗月如懷的模樣,笑得風輕雲淡,儼然那日那般慘酷的殺人不是他。
“府中探子之多,隻是碰巧罷了!”
“誰讓他看了不該看的呢!”
隱約的最後一句,帶了平時不可見的怒氣,但隻是很淡,轉眼之間就消散了。
謝嬛故意不去理解他那“不該看的”含義,轉著音笑道:“那日輕薄了世子還望世子見諒。”
景悠輕輕一抿,笑道:“那日的試探,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我唐突了郡主還望郡主見諒。”
謝嬛一直覺得那近山暗礦有鬼,可是她私底下派了人去查探,可什麼疑點也沒查出,與安縣的拖力古寨也沒關係。
她隱約一直覺得背後有一雙手在推動著,可眼下,她掃了景悠一眼,又不是那麼確定了。
她淺然一笑,“表哥以後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我在上京還是可以護得住你的。”
“如此,那就多謝郡主了。”
二人這一來一往的寒暄,一個滴水不漏,一個處處試探,突然梅花枝頭上的殘雪落了下來。
風庾與暮曉站在亭外的不遠處——
“你說你們世子是不是對我們家郡主有意思?”
風庾抱著劍站在廊簷下,聞言差點一個趔趄,瞪大雙眼看著她,“你家郡主對我家世子有意思了?”